2024年11月23日 星期六
想当然 雪屋 父亲的雪花 石头别记 银筷子 莫名头痛背后的“心魔” 走近一棵凤尾竹 一锅诗意
第17版:夜光杯 2020-01-18

走近一棵凤尾竹

黄书琴

这几天,我很不自觉地被一种声音吸引了。

那是轮船的汽笛声。我不知道用一个什么样的拟声词象声词来形容:“呜——”?“膨——”?“噗——”?好像都不恰切。一个音节过后,紧接着是这个音节的延长音,大概有个三四倍的延长。声音从发出到延长,全程低低地低低地下沉,绝不高扬,闷闷地嗡嗡地却磁性非常。既能报了一个“我来了”“我在这儿”的“到”,履行了自己应该履行的职责,又绝不炫耀。甚至于还有点儿小心翼翼,不能惊扰到不应该惊扰的,无论是海面的还是海岸的。

喜欢海南。阳光,沙滩,大海,海浪,椰树,椰汁——这是共性的。有品质的轮船的汽笛声——这是个性的。还有,美貌的凤尾竹——也是个性的。

很早就特别喜欢听《月光下的凤尾竹》,固然有音乐的原因,“凤尾竹”的形象的魅力还是占了主导地位。虽然那时还不知道凤尾竹长什么样子,在那个没有手机的年代是没有条件去百度一下的,但是我非常笃定“凤尾竹一定很美”,所以就自顾自没有理由地盲目地狠狠喜欢起来。

当我站在凤尾竹面前的时候,不得不佩服我的那个仅仅凭感觉没有任何根据的笃定!

凤尾竹,被称呼为“竹”应该是有道理的。青葱的主干,一节一节地排列,俨然竹子的形象。并且只有中心主枝,一直一直向上,绝不旁逸斜出,更是竹子的特色。最吸引我的,应该是前边的修饰语“凤尾”了。凤尾竹的叶片和凤凰的羽毛很是相像,整体呈椭圆形,只是在叶的梢部有着略微尖尖的收笔,有意识地在椭圆上捣乱了一下,却有了传神的效果,因为完全的椭圆形是要不得的,那就不是羽毛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了。叶片的中间一条尽量长长的主茎,承载着许多窄窄的小小的低一个层次的许多叶片,向着大羽毛叶片所需要长成的形态而努力着,小叶片们两两对称,握别于中间,各自向两边伸展,由略宽到略窄到略细再到略微尖尖,照着规矩,步调一致,长出了匀称,长出了韵致,共同长成了一片羽毛的样式,并且是凤尾式的——人们达成了共识的美丽漂亮的凤尾式的。

当然还需要一个重要条件——南国特有的气候。海口的朋友说,海南的植物的叶片都是泛着油光的,空气优良,得天独厚,营养充足。“青翠欲滴”,“滴”在这里好像最合适。如果说别的地方的叶片滴出的是水,那么,这里的叶片滴出的很可能是油。好一个滋润的海南!

我知道我为什么一听到《月光下的凤尾竹》就喜欢了。“月光下面的凤尾竹,轻柔美丽像绿色的雾”,月光下的东西好像没有不美丽的,何况是凤尾竹呢?“轻柔美丽像绿色的雾”,“雾”是朦胧的,模糊的,更是动感的,浮动的,升腾的。

走进了我喜欢的歌中,唯陶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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