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的红星》排练现场
吴虎生和戚冰雪继续打磨《闪闪的红星》
是什么让爱芭蕾的人纷纷放弃了“歇夏”的传统,冒酷暑“用生命舞蹈”?上周末,上海国际舞蹈中心一楼排练厅里,刚刚自北京展演旋即又要展开“南下”巡演的上海芭蕾舞团正在联排《马可·波罗——最后的使命》。楼上,上芭每月一次的“芭蕾公开课”,教员李丽带着芭蕾爱好者上了一堂含金量极高的基训课。和排练厅所在楼仅几十米之遥的“舞空间”里,“天鹅公主”季萍萍做客“公益课堂”解析“法兰西芭蕾的奥秘”,而才跳完上半场的明星舞者吴虎生匆匆换下练功服就要奔赴上海文化广场,和观众分享他“走在玫瑰和荆棘的长路”的芭蕾之旅。
三伏天就是平常天
持续高温黄色警报、早晨起来便似蒸笼、最热时地表温度达到42摄氏度的三伏天,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大大小小排练厅每一寸地板却都被踩得“发烫”。
“北京巡演回来几乎一天也没休息,重新将《闪闪的红星》《白毛女》《马可·波罗——最后的使命》又滚了一遍。”日日督场的上芭团长辛丽丽说:“演出任务密集,加上天气炎热,辗转在外的巡演,演员或因伤病或因自然‘迭代更替’,好像《闪闪的红星》这样百余人规模的剧,只要在演就要不断调整。不论是换主要演员还是小演员,都需要重新打磨、配合,让他们融入进来。”
大排练厅,每日上午9时到10时45分,雷打不动的基训课,休息15分钟后就开始排练——双人舞、群舞还有整团大连排。没有轮到或是新近加入的小演员分散在其他排练厅“练私功”,以求快速跟上整个团队的水准和节奏。
负责演员训练的资深教员钟闽告诉记者,像这种体量的训练,一天五六套练功服是“标配”,再吸汗的衣服也有承受度,为避免感冒或者汗水浸透衣衫滴到地板导致滑倒隐患,演员都会及时更换练功服。为此,团里为大家准备了洗衣机和烘干机,最近十几台机器马力全开,以保证演员随时都有干的练功服能换上。
聊到以往文艺院团的“歇夏”传统,小演员们几乎都没听说过,就连进团十多年的吴虎生被问及时也哑然失笑:“对哦,是有听说过‘歇夏’的传统,就是现在好些国外芭蕾舞团‘三伏天’也会放假,但我们好像没有这种放假的传统。演出任务多,这样的训练体量于我们都是平常。”
爱舞之心一样滚烫
赶早上7时的绿皮车,张宏亚和小姊妹们上周六一早从嘉兴出发往上海国际舞蹈中心赶,这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都是因为热爱舞蹈而相聚,让她们苦恼的是“嘉兴的舞蹈班都只有形体课,没有专业的芭蕾舞蹈老师”。
上芭每月一次的“芭蕾公开课”上课名额几乎都是靠抢的,微信招募通道开出的第一分钟,50个名额就都被“秒”了,守了几个月的张宏亚说:“难得这次运气这么好。”都是年近六十的阿姨族,身材却都保持得窈窕。“为了跳舞,不能多吃,否则下腰、侧弯都会很困难,做出来的姿势也不美。”
同样“组团”前来的还有参加同一个舞蹈教室的蔡小姐和丁小姐。在城市规划设计院工作的蔡小姐工作繁忙,却把业余时间的一半都奉献给了舞蹈。而从事人事工作的丁小姐,自小学舞至今没有放弃过这个爱好,她说:“只要身体允许,哪怕活到100岁,也要跳到99岁。”
虽然跳得略显笨拙却紧跟老师步伐,不漏掉一个踮脚的曹小姐,这是时隔两年后第一次回到舞蹈课堂。这位IT行业精英对舞蹈有着一份执着,虽然客观条件让她泡在舞蹈教室的时间极为有限,但隔三差五她总要回来重温一下练功房里的美好。在她看来:“芭蕾基训课看似是很‘文静’的,但无论是摆手位还是练形体,都是很‘耗’人的,这是对肌肉力量的控制,实则运动量很大,‘隐形出汗’不知不觉就湿了衣裳。”问她平时工作这样忙,一周就休息周六为何要放弃抱着西瓜孵空调的机会,来练三伏?她笑说:“就是喜欢跳舞,这种享受对我而言,比什么都来得有治愈力。”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