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味的决赛

沈雷

欧冠决赛落幕，大致标志着整个欧洲足球赛季结束。除了个别仍未决定升降级名额或欧战席位的比赛，绝大部分联赛都已偃旗息鼓，精心等待2022-2023赛季启幕。

作为欧洲足球赛季的收官汇演，欧冠决赛一向被赋予了额外的意义。不过这场皇马力克利物浦之战，除了因球迷入场问题而被两次推迟开球时间的场外花絮，场上内容似乎缺乏吸引力，甚至可以称其为一场“乏味的决赛”。

利物浦无疑是决赛里更热门的一方。克洛普的球队尽管英超冠军旁落，但他们只是差了一些运气，而非实力。萨拉赫、马内、范戴克等顶级球星，加上渣叔的激情战术，红军一时风头无两。在决赛场上，他们确实距离进球很近，但被皇马门将库尔图瓦一一化解，比利时人得以成为欧冠历史上第三位当选决赛MVP的门将。更别忘了，此前二人卡恩（2001年）和范德萨（2008年）均是本队赢得点球大战的功臣，而库尔图瓦只用了90分钟就荣膺MVP，就此既能看出利物浦失利之可惜，亦衬托出皇马的相对弱势。

足球世界向来成王败寇。若是萨拉赫们能在上半时就把握住一次机会，将皇马逼上不得不压上反击的境地，库尔图瓦兴许无缘MVP，进而皇马也不过是强者登基的背景板。这场比赛仍称不上是改制后的欧冠历史上最强弱分明之决战，因为那自然当属2010年国米对阵拜仁，穆里尼奥最经典赛季的收官之作，将防反足球演绎到巅峰。

足球运动始终在攻与防的演变中发展，如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矛盾之争或许在我们看得见的未来都难分高下，这里没有高下对错之分，倒是存在价值观的站队。人们会刻板地觉得某些球队或者说某些联赛的代表，譬如西班牙俱乐部就该善于控球崇尚进攻——但这次的皇马让人颇为意外。

皇马也曾走过反击流。穆里尼奥担任教练的那几年，在面对巴萨这样的死敌时，皇马将穆氏足球贯彻到底。但那段日子始终不被视为皇马的正统流派。那么今天安切洛蒂的球队呢？皇马没有过分地将球权交于对手，但控制球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种防守策略；西班牙豪门无法像利物浦那样打出一波波的持续进攻，防守姿态又不如当年穆里尼奥那样死硬——但他们赢了。

历史会记录下这位赢家，并修饰以一堆数据——皇马的第14次欧冠，继续将其他欧洲豪门远远抛在身后；其麾下多达八名球员第五次捧起欧冠奖杯，距离手握六冠的历史第一人亨托仅一步之遥，而亨托也是一位皇马名宿……不过历史只有数据衬托的话，难免有些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