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空中前哨”本是“致命客机”

P-72A巡逻机的驾驶舱与ATR-72-600客机无异

意大利P-72A巡逻机中队标识

P-72A巡逻机在意大利空军中担当大任

提到法意联合研制的ATR-72客机，普通人会心有余悸地想起2015年那架摔进中国台湾基隆河的飞机，这并非个例，ATR-72自1988年首飞以来发生过近20起严重事故，被航空界惧称“致命客机”。然而，这个在民航领域混不下去的“老家伙”，最近却摇身一变，成为意大利空军“独得恩宠”的“空中前哨”。

艰难的选择

号称“踩进地中海的欧洲之靴”的意大利，是北约的战略南翼，更是欧洲抵御非法难民偷渡的最前沿，对海上巡逻机有天然需求。长久以来，美军按照北约集体防务安排，在西西里岛西格诺拉基地常驻P-8A反潜巡逻机，但他们只为美国和北约服务，意大利沾不了光。鉴于现役18架“大西洋”巡逻机老迈多病，意大利空军从2008年起寻求替代者，起先希望和驻意美军一样使用P-8A，可美国人开出4亿美元一架的天价让本就深陷债务危机的意大利无法接受。

经过近10年的彷徨，尤其阻挡北非难民潮的压力巨大，意大利政府被迫于2016年同莱昂纳多公司签约，将没人买的四架ATR-72客机改装成海上巡逻机，一来为公司脱困，二来也能让军方有了至少管用的侦察平台。2018年，改头换面的P-72A终于交付意空军，从外表看，它们早已没有客机的模样了。

定制的服务

由于意军方口袋很紧，“少花钱，多办事”原则贯穿于P-72A开发的全过程。据英国《空中力量》介绍，不像P-8A那般“把所有好东西都堆上去”，意大利人把P-72A的改装重点放到水面侦察上，加装意空军专用航电设备和战术监视系统，使之兼顾昼夜间空中侦察和指挥控制功能。同时，为了让民间飞行员在紧急时顶上去，P-72A驾驶舱特意保留原来ATR-72客机的仪表盘，提高了互操作性。为了降低维护成本，意军与莱昂纳多公司商定，后者提供为期5年的返厂大修服务，同时指派后勤代表指导意军地勤单位组织日常检修，利用民航客机的检修规章和备料网络，既确保飞机高出勤率，又让军方不必另起炉灶，多费钞票。意军评定称，按照新检修模式，P-72A至少能服役30年。

人员培训方面，意军为每架P-72A准备了2名飞行员、1名战术协调员、4名电子操作员和2名观察员。其中，大部分机组成员都安排由民航公司的训练中心完成理论学习、模拟驾驶和实际飞行等课程，部队只负责对机组人员进行海上侦察、搜救执行和航电设备使用等第二阶段培训，“省心又省力”。

意外的惊喜

对比那些专用反潜巡逻机，“半路出家”的P-72A在续航力、巡航速度等方面差一些，但关键的态势感知和通信能力却出奇的好。据意军透露，自从P-72A服役后，无论监视外国海军在地中海活动，还是预警从利比亚、突尼斯等国口岸出发的偷渡船，它起到重要的“信息节点”作用，可以用“侦察平台+指挥中心”的公式来形容，将与海上任务有关的意大利各军兵种衔接起来。基于其优异的表现，意国防部甚至打算未来给P-72A加装反潜探测装备，将这一“临时工”转正使用。

更重要的是，意大利这种看似“处处偷懒、随便凑合”的做法，给“买不起，又需要”海上巡逻机的中小国家带来实惠高效的解决方案。英国《空中力量》报道，土耳其、马来西亚、巴基斯坦等国都和莱昂纳多公司签约，其中土耳其一口气订购10架，这可把因卖不掉ATR-72而愁坏的意大利人“乐开了花”。看来，“屌丝逆袭”不是不可能。 汪作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