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苦难的思考 文艺从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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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心怡

请相信，每一条伤痕都是力量，每一个春天都会到来。

小人物林军，武汉市中心医院小卖部老板，到底没能等到一张病床。大疫带他而去。

“90后”，上海驰援武汉医疗队中的女孩，在即将出征的早晨，排起长队剪去青丝；男生，剃成了“卤蛋头”。几百只医护行李箱，塞满了成人尿布。

张定宇，武汉金银潭医院院长，隐瞒身患渐冻症的病情，顾不上照料被感染的妻子，坚守在疫情防控第一线。他没有时间停下来，与自己的生命竞速，与疫魔竞速。

妈妈们，武汉市江夏区中医医院7名正值哺乳期的护士，集体忍痛断奶，投身抗“疫”。大家，重于小家。

画作、书籍、影视、舞台剧……若干年后，这些在命运裂缝中被磨折的人们，无论以何种形式被呈现，相信都将是一个个深沉的作品。

历史的车轮下，碾过的每一道辙痕，从来不总是光鲜齐整。但在每一次挣扎，每一次惨绝之中，终迸发良善，终惩诫恶意，这便是生命的脆弱，人类的伟大。

这个时候，说什么苦难即财富，那是扯淡。只有对苦难进行思考，才有可能获得更好未来，更多财富。思考者，该有很多，方方面面，上上下下。而来自文学艺术的思考，从不会缺席。这不上海文艺界已经行动起来，“艺起前行”抖音主题活动上线一天，播放量超过4500万次。

文艺，是现实生活的一面镜子。不管什么浪漫主义，存在主义，还是魔幻主义，无不是对现实世界的洞悉、解剖、咀嚼，继而提炼、创造、警示。文艺的担当，不仅仅是安然顺意时平添的“甜蜜蜜”，文艺的铁肩，还在于危难困顿时陡增的责任感，去引导、去疏缓、去温暖、去传递。

天花、霍乱、伤寒、

鼠疫、血吸虫、脑膜炎、肺结核，人类历劫无数，悲壮却乐观。文艺为史，古有《十日谈》。薄伽丘笔下，瘟疫肆虐下的佛罗伦萨，美丽繁华变得面目全非，尸骨满野。虽然疫情如黑云一样密布，人们相互回避，亲友断绝来往，但一触即发的死亡，却没能阻止薄伽丘笔下的年轻人去探讨生命的意义，他们吟诗，他们谈情，他们每日讲述的故事中，传递着一种生命理念：越接近死亡，越该珍惜人生。写灾难，不言悲伤，“向死而生”，是一种精神。文艺为鉴，今有《血疫》。理查德·普雷斯顿这部描写埃博拉病毒缘起的作品，穿插了许多毫不枯燥的学术内容，深刻剖析病毒的机理、传播、社会心理，和盘托出埃博拉病毒的真相，追本溯源中，看到了人类探索的方向、力量和光明。《血疫》被翻拍成剧后，也引起极大关注。

加缪写就生离死别的动人哀歌《鼠疫》；居勒·埃里·德洛内筹备了12年之久的名画《被瘟疫侵袭的罗马城》；毕淑敏取材非典前线见闻的《花冠病毒》……灾难，突如其来，我们曾经彷徨无措。但最后的最后，待雨后初霁，我们心中所感，除却生命无常，一定会有爱与希望。大疫之中，挺立的，仍是人之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