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昆德拉没能成为音乐家

黄健镁

米兰·昆德拉去世了，终年94岁。

1929年4月1日，米兰·昆德拉出生在捷克斯洛伐克第二大城市布尔诺，他的父亲卢德维克·昆德拉是一位著名的音乐家，曾担任过布尔诺音乐学院院长和布拉格查理大学音乐教育学院院长。深受音乐家父亲的影响，米兰·昆德拉从小接受了深入的音乐教育，后来又师从多位著名音乐家，音乐教育对他的作品产生了重要影响。

音乐出现在他的作品里，不仅涉及内容，更涉及形式。1984年，他向法国龚古尔学院主席贝尔纳·皮沃表示：“我背叛了音乐，可当我构思我的小说时，某种音乐的东西始终在我头脑里。”

25岁前，昆德拉曾花费大量时间用于作曲，他的第一首乐曲是由钢琴、中提琴、单簧管和打击乐器演奏的四重奏。正如他后来所述的那样，这首四重奏的结构提前预示了他未来小说的结构：由七个部分组成的复调，多个统一的主题将乐器内容与异质风格连接在一起。虽然没成为音乐家，深厚的音乐教育背景为他的文学作品赋予了一种独特的风格。1966年在与记者安东宁的访谈中，昆德拉承认父亲对其作品及更普遍意义上对其理解艺术的方式的影响，他不断地表达对音乐家父亲的感激和钦佩。

没走上音乐的道路，兜兜转转，米兰·昆德拉倒是宿命般走上了小说家创作之路。在堂兄的影响下，米兰·昆德拉的几首诗在文学杂志《青春纪事》发表了，高中生米兰·昆德拉就此进入布拉格文艺界。在此后的十余年里，他致力于诗歌创作，把音乐学习中获得的有关节奏与旋律的知识用于写作。而立之年时，昆德拉决定放弃诗歌，转向小说创作。小说创作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轻快与乐趣，也显示了他那不可估量的文学前景。

没有成为音乐家的米兰·昆德拉说：“我还是找到了自己的调子，相对于世界和我自己的人生的反讽距离，简单地说，就是我的小说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