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5月04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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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版:夜光杯 2024-03-01

董卓之暴

米舒

汉末大乱,三国鼎立,这段历史的形成,与一个人物有关——董卓。董卓是凉州陇西人,生于豪强之家。少年时放纵任性,暴虐凶狠,“性粗猛有谋”。董卓魁梧彪悍,力大无穷,粗壮如野猪。他虽性子暴烈,却很会搞关系。董卓与羌人交好,杀牛宰羊加以款待,热情豪爽,又精通武艺,很快成为陇西的黑社会老大。

汉桓帝时,羌人不断反叛闹事,地方官不得已以暴制暴,向朝廷推荐了董卓。永康元年,董卓任羽林郎,统管元郡六个地方羽林军,因战绩突出,从郎中升至广武令。韩遂在凉州起兵攻入关中。继位的汉灵帝派董卓等六支部队前去征讨,结果五路军队大败而回,董卓的军队也被羌胡大军团团包围,董卓放出口风,拦河筑堤,蓄水捕鱼,以充军粮。羌胡头目以为大功告成,暗喜。不料河堤越筑越高,挡住了敌对双方的视线,董卓率众沿着大堤干涸的河床悄然而退,撤出后,扒开大堤,河水奔流而下,待羌胡人发现,只能望水兴叹,董卓由此封为台乡侯,后升任前将军。他与左将军皇甫嵩大败韩遂所部。

东汉朝廷对董卓势力急速扩张很担心,为遏制其野心,封其为少府。董卓拒绝就任。汉灵帝病重时召见董卓,封并州牧,所属部队归皇甫嵩统领,野心勃勃的董卓当场抗旨,率众进驻河东。

董卓部队日益壮大,形成了一支以凉州人为主体,兼杂胡人、汉人的混合军队,有很强实力。中平六年,汉灵帝驾崩,汉少帝刘辩15岁继位,由何太后垂帘听政,大将军何进主持朝政。何进见太监张让十内侍操纵朝政,他与袁绍合谋诛杀张让等人,遭何太后反对。何进便想借董卓之力胁迫何太后。董卓大喜,立即召集人马进京。

不料何进杀张让之事泄密,张让抢先动手,杀了何进,并与中常侍段硅劫持汉少帝与陈留王刘协半夜出逃。董卓在小平津见到惊慌失措的汉少帝刘辩,少帝回答语无伦次,倒是一旁九岁的陈留王刘协大胆责问董卓,叙述条理清楚。

董卓迎汉少帝等人回洛阳京城,率先开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先例。他当时兵力不过三千,为了彰显军事强大,他每隔几天令部队深夜悄悄出城,翌日又浩浩荡荡进洛阳,俨然以千军万马之势吓唬朝廷官员与百姓。

董卓派义子、猛将吕布统管洛阳卫戍军,自任司空。董卓大权在握,欲废掉少帝,改立年幼的刘协为天子,尚书卢植反对,险些被杀。董卓随即毒杀何太后,杀死汉少帝,自任太尉。朝臣的任免与重大决策,皆由董卓一个人说了算,享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特权,大封董氏家族,连“卓侍妾怀抱中子,皆封侯”。其封地以“万岁坞”定名,规定任何大臣经过,必须下马行大礼。

董卓的暴戾出乎众臣所料。他以宴请文武大臣为名,宴会上突然宣布:“为了给诸位助兴,请欣赏一个精彩节目。”众人疑惑之时,董卓把诱降来的俘虏一一押上,命士兵将其一个个割舌、挖眼、砍手、断脚……最恐怖的是在俘虏全身浇上油膏,点火活活烧死。手段之残忍,令在场文武大臣惊恐万状、魂飞魄散,惨不忍睹。而董卓则洋洋得意,以虐杀无辜者为取乐。

董卓通过这种恐怖方式威慑文武百官。董卓胆大妄为的疯狂暴行,让“人不自保”的局面日益加剧。而董卓的专权暴政,引起天下群雄纷纷起兵,袁绍、曹操、孙坚首先率众讨伐董卓,汉末军阀混战从此拉开序幕。初平三年,司徒王允、校尉黄琬、尚书郑公业合谋,正好董卓宠爱的贴身婢女与董卓义子、贴身侍卫吕布有染。吕布害怕事情败露,被王允说动,果断派李肃抢先动手,董卓被杀,株连三族。

陈寿在《三国志》曰:“董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自书契已来,殆未之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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