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乌各取所需 矿产协议只存象征意义？

从2月启动谈判至今，一波三折的美乌矿产协议，终于签了。乌克兰与美国5月1日对双方前一天签署协议设立美国—乌克兰重建投资基金表示欢迎，称其为“里程碑”。不过分析人士认为，这项协议在很大程度上仅具有象征意义。

“城下之盟”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1日说，乌美矿产协议文本在谈判期间“发生重大变化”，最终版本没有乌方偿还债务条款。“现在这是一份真正平等的协议，为在乌克兰大规模投资创造机会。”

乌克兰官员认为，这一协议是“政治突破”，将有助于巩固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持。

美国财政部长贝森特1日说，美乌签署矿产协议加强了美方与俄罗斯就俄乌和平协议谈判的底气。这一协议将向“俄罗斯表明，乌克兰人民与美国人民之间，以及我们的目标之间没有分歧”。

“我们领土、领海内的所有资源都属于乌克兰。”赴美签署协议的乌第一副总理兼经济部长斯维里坚科表示，“开采什么资源、在哪里开采，由乌克兰政府决定。地下资源仍归乌克兰所有。这一点在协议中已明确规定。”

华东师范大学俄罗斯研究中心学者郑润宇认为，对乌克兰方面来说，虽然经过努力争取，但这份协议依旧是以美国为主导、美方利益基本得到满足的“城下之盟”。

虽然矿产协议使得美乌利益深度绑定，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构成了对乌克兰的安全保证。但郑润宇表示，协议本身对美国并无多少约束性；双方的妥协也更多是技术层面的，执行层面可能会有诸多变数。“对乌方的保证，目前仅仅停留在与美国利益的深度绑定上。”

反复“拉扯”

德国基尔研究所数据显示，2022年2月乌克兰危机升级以来，美国已向乌克兰提供超过720亿美元的军事援助。美国新一届政府主张，作为乌方对美国援助的回报，美国应获取乌克兰关键矿产资源的开采权，为此一再向乌克兰方面施压。2月下旬美国在谈判中以“星链”断供威胁乌方；2月28日，泽连斯基与美国总统特朗普、美国副总统万斯在白宫公开争吵，泽连斯基被美方指责“不知感恩”，原计划当天签署的协议也因此黄了；3月，美方在给出的新版协议草案中“狮子大开口”……

4月30日签署协议的前一刻，双方还在“拉扯”。按照知情者的说法，斯维里坚科此番赴美，美方要求签署的协议不是一份，而是三份。除了一份主要的经济协议外，还有两份技术附加协议。面对乌方依旧寻求修改部分条款的企图，美方的态度强硬：“要么准备好签署所有协议，要么回乌克兰”。

郑润宇表示，特朗普政府试图通过双边谈判推动俄乌停火。美乌矿产协议的签署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乌克兰在安全保障方面的诉求，或许有助于俄乌和谈进程的推进。但它显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实现和平。但对于急于在俄乌问题上脱身的特朗普政府来说，它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对选民交代的政治承诺、一个勉强拿得出手的成绩。

难有实效

分析人士认为，美乌矿产协议实际效果有待观察。在采矿业成熟的国家开发关键战略性矿产或需耗费10年到20年，而目前缺乏充分数据证明开发乌克兰多数矿产资源具有经济可行性，加之电力、交通等基础设施因俄乌冲突受损且安全前景不明，投资者或持谨慎态度。此外，部分潜在利润丰厚的矿产目前处于俄罗斯控制地区，加上美乌矿产协议不包括任何安全保障，实际开采困难。

分析人士认为，美乌矿产协议多为象征意义，双方“各取所需”。美国新一届政府需要看到支持乌方的实质性回报，乌方则需证明与美国政府的关系不仅有效运转，而且持续深化。表面看来，这项协议内容广泛，但难以产生多少实际影响，更像一片“应急创可贴”。

本报记者 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