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是终点

刘耿

卡西利亚斯退役了。

他的道别感言这样说道：“最重要的事情，是一个人走过来的路，以及一路上陪伴的人，而不是一个人的终点在哪里。我努力过也付出过，我可以说，这就是我梦想中的道路，也是我所梦想的终点。”

这是他对最深爱的皇马的临终表白。

卡西利亚斯被视为皇家马德里、西班牙国家队历史上最好的门将，却是以波尔图队员的身份退役的。

因为在五年前，他不得不离开本想从一而终的伯纳乌。2015年7月12日，卡西利亚斯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离开效力了25年的皇马。在发布会上，皇马俱乐部官方和球员无一人出席。他一度哽咽到难以开口说话，几次落泪，他只是希望“若干年后，人们在评价我时，认为我是个好人。”

卡西利亚斯必须离开的原因，应该是他在皇马的根基太深、功高震主，俱乐部主席弗洛伦蒂诺和主教练穆里尼奥等无法绕开他开展工作，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他在皇马的存在就是错误。

他最爱的是皇马，不等于他认为波尔图不好。波尔图是他离开皇马后的第一选择，是他亲自选的。他对波尔图也丝毫没有敷衍，在前四个赛季出场156次，夺得过葡超和葡超级杯的冠军。

总之，皇家马德里是真爱，波尔图是最后可温存的体温。

理解了他的这份情感的天平，就能读懂他的道别感言。他是想说，自己的终点在皇马，几年前已路过，要想达到终点，得往回走。没错，他的下一个岗位应该是弗洛伦蒂诺的顾问，将来重履齐达内的道路，担任主教练也不是没有可能。

随着身份转换，“存在即是错误”的原罪已消解，或许将来他也得考虑怎样消灭年轻时的自己——可对抗管理层的更衣室领袖。“屁股决定脑袋”有时却是岗位职责所在。

现在的弗洛伦蒂诺对卡西利亚斯赞赏有加，认可他的功勋卓著，“皇马依然并且将永远是他的家”；穆里尼奥认为卡西利亚斯是皇马最伟大的守门员之一，“我们之间有真正的友谊”。遥遥对应着卡西利亚斯五年前在那场孤独的发布会上的心愿。

君子等待一个转机，五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