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的春天

沈雷

新赛季的中超联赛终于启幕，只是它丢失了又一个春天。

虽然比起7月才开赛的2020赛季，2022赛季总算还早了一个月。但这个被疫情不断打扰甚至禁锢起来的职业联赛正在失去职业联赛的模样。无法恢复主客场制，大部分场次空场举行，赛制变得越来越奇怪……谁也没想到，这样的“临时过渡期”已经持续了两年，很可能会延续到第三个赛季结束。

比疫情更致命的是联赛本身正濒临破产。多数俱乐部陷入严重的财政危机，而且这一危机无解——过去二十年里，不少欧洲联赛也出现过部分著名俱乐部陷入财政困境，最终以俱乐部破产重组而告终，但中超的问题是普遍现象，而非个例。究其原因，中超从来没有搭建起俱乐部造血体系，所有俱乐部都依靠母公司或投资方的巨额注资运营，投资公司还集中在地产等少数几个行业，一旦行业出现波动，瞬间就在中国足坛掀起滔天巨浪。

悲观地说，这个困境几无可能改变——过去两年，不少球队勉力支撑，但过去没有自我造血功能，在目前这个还加入疫情特殊变量的时期更不可能创立起来，最终各俱乐部只是累积下更多的债务。另一方面，我国整个足球行业前景之灰暗恐怕已是路人皆知，无论是联赛还是国字号的成绩与声望都跌入谷底，疫情又加剧了下滑，如失去2023年亚洲杯举办权对于中国足球也是一次打击，在这样根本不用隐瞒、其实也隐瞒不了的大背景下，外部资本谁会选择此时入场，扮演救世主呢？

2010年前后，中国足球也曾跌入谷底。但回过头比较，当时的职业球员质量和数量基础都要远远好于现在，以恒大为代表的外部资本杀入足坛抄底。资本趋利。中国足球是一个看不到短期收益的行业，资本们蜂拥而入的道理也就不用说得太明白了。

但现在，还有足球以外的信号吗？就是有，怕给出的也是截然相反的信息吧。中国足球丢失的不止是一个春天，很可能在未来多年里都无法拥有代表希望的春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