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衔接带”

刘耿

读到新华社的一篇报道：《德国有个华人足球锦标赛，球队能达到第六第七级联赛水平》。主要是讲在德国的华人如何用专业精神很正式地组建和运营自己的锦标赛，丝毫不因比赛的“玩票”性质而随便或将就。

联想到“东体”的德甲记者林龙，自称早些年在德国工作时也踢过德国的联赛。我们问是哪一级，他掐指一算是“第五级”，我们用天干计数法对应了一下，应该算“德戊”。我们有时会取笑他“这太靠后了”，每每被他认真和热爱的表情怼回来，益发显示出我们的格局渺小。

又联想到我本人在巴西工作的一年，亦有类似的足球观察。工人放弃午休时间，在炙热的太阳下踢一场足球赛。几个邻近的工厂之间也会组织和举办联赛或锦标赛。都是很正式的，甚至还有新闻发布会。

我们都认同足球应“藏富于民”的理念，就是将对足球的热爱埋根在民间，鼓励民间足球运动，保住高级别足球联赛的基本盘。但仅有“藏富于民”的理念不够，还应该有方法，就是“有序”地藏。像德国的做法就是“有序”。

德国足球联赛分级体系复杂。德甲、德乙是德国足球职业联盟运营的职业联赛，德丙是德国足协组织的全国性半职业联赛，第四级及以下是地区性业余联赛。不同州情况不尽相同，有的州分级多达13至14级。这个冗长的等级链，恰恰说明从最高级别到最低级别之间的“一体性”，不同级别之间是统一编号的，更重要的是不同级别之间平滑的过渡带，或称为衔接带，这是构成“有序”最重要的要素。

我们也有多样化的民间赛事，但整体是无序的，欠缺的是不同级别赛事之间的衔接带，尤其是从业余到专业之间的衔接带，缺少了这一环，藏富于民的“富”就不能向上转化，“富”就白藏了。

修好这条衔接带，最重要的是每个参与者的专业精神，用职业的心态和方式来对待业余的赛事，讲求每一场业余赛的仪式感、荣誉感、归属感，而不仅是踢一场“野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