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组别”解决问题吗

麦城

跨性别运动员，究竟应该参加什么组别的比赛，一直以来莫衷一是。世界泳联最近表示，将在游泳赛事中试行“开放组别”，并允许跨性别运动员参与该组别赛事。

2022年3月，美国跨性别运动员利亚·托马斯在全美大学体育协会举办的游泳锦标赛中夺得冠军，在接受变性手术之前，她是一位男性游泳运动员。托马斯好成绩不断，就在上周的比赛中，她还打破了美国女子自由泳的全国纪录。

批评者认为，即使接受了激素治疗甚至变性手术，跨性别女运动员仍然可能保留男性生物学的特征如骨骼结构和肺功能，这些差异可能在游泳项目中让运动员获得竞技优势，尤其是当她们从男子组转战女子组之后，有可能在女子项目于客观上造成不公平竞争。虽然托马斯长期服用睾酮抑制剂，但相比她作为男性运动员时期，托马斯成绩的下降在5%以下，微乎其微。

支持者则认为，跨性别运动员的性别通常已经在法律和医学层面上得到了确认，既然她在这两个层面都被视为女性，那么她理应有权参加女子组比赛。如果让她们留在男子组比赛，这可能会构成歧视，和体育倡导的包容性背道而驰。

这的确是一个有些两难的命题。一方面，它关乎运动员在竞技层面的平等；另一方面，它又关乎运动员作为一个广义的人所应该获得的平等。

跨性别运动员在游泳领域产生的公平性争议更为明显。现在世界泳联认为，如果男性是在青春期之后变性，骨骼结构发生变化，她们就不应该再和顺性别女选手一起比赛，而是应该进入“开放组别”，和自己的情况相同的选手一起比赛。

但是，可以预见的是，这项决议如果真的实施，争议还将延续。因为这意味着跨性别运动员失去了和世界最强的游泳选手较量的机会——无论是顺性别男性还是顺性别女性，她们的“对手池”会变得非常浅，开放类别的竞争强度与含金量，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公平竞争是体育运动的核心原则，而确保包容性和尊重也是重要的价值观。找到一种平衡的方法以满足各方的需求和关切，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仍是一个复杂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