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瑾在比赛中 本报记者 李一平 摄
教练员和运动员之间最好的默契是什么?对章瑾和张海燕这对相伴十年的体操师徒来说,就是“心心相融”,哪怕相隔千里,依然心有灵犀。9月25日晚,在杭州第19届亚运会竞技体操女子团体决赛中,上海体操运动员章瑾作为中国体操女团的一员和队友们一起以161.896分的总成绩夺得冠军,实现中国体操女团亚运13连冠。
专题撰稿 特派记者 丁荣 发自杭州
相隔千里 心心相融
心有灵犀一点通
从2018年雅加达亚运会到2023年杭州亚运会,章瑾已经两次站上亚运会的最高领奖台。但这一次,她更不容易,因为主管教练张海燕并不在身边。由于杭州亚运会和安特卫普体操世锦赛的时间冲突,因此中国体操队只能“兵分两路”参赛,按照统一安排,张海燕随队出征安特卫普世锦赛。
杭州与安特卫普相距7627公里,张海燕只能通过微信与弟子联系,给与她赛前的指导。对于这对相伴十年的师徒来说,即使相隔千里,但几句话,几行字就能彼此心领神会。从几点起床,几点吃饭,什么时候化妆……章瑾认真细致地做好了比赛预案,并严格执行。在张海燕看来,这是她从小就具备的踏实好习惯。
比赛前,张海燕寄语章瑾:“放平心态、按照预案,做好过程,预祝我们平安顺利!”章瑾回答:“好的,张导!”并发了一个加油的表情。看到这里,张海燕的心已经定了一半,随后她加了一句话:“张导的心和你在一起!”
走上竞技体操女子资格赛暨女团决赛赛场,章瑾表现十分稳定,与队友唐茜靖、虞琳敏、张欣怡、左彤按照跳马、高低杠、平衡木、自由体操的顺序依次完成四项比赛,四项得分全部排名所有参赛队伍的第一名,中国女团成功实现亚运13连冠。其中,章瑾以54.266分排名全能资格赛榜首。
十年相伴 不离不弃
师徒不忘初心成就彼此
此次杭州亚运会体操女子团体决赛当天恰逢国际教练员日。站上领奖台的章瑾看到国旗升起心中十分激动,想到张教练却不在身边,无法见证这一刻,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在赛后接受记者采访时,章瑾表达了对恩师张海燕的感恩:“非常感谢张导始终没有放弃我,尤其是比完陕西全运会,还是把我带回国家队训练,才能让我保持现在的竞技状态,成为团队中的一员。我觉得要是没有张导的坚持,也不会有我现在的成就!”
从2013年到2023年,这对师徒相伴走过了十年。十年前,张海燕在上海体操一线队当教练,年少的章瑾是二线队员。有一次,章瑾脚部受伤,39℃的天气,章爸爸拄着拐杖,背着她去车站,不管条件多么艰苦,一家人始终不放弃。那一幕,给张海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觉得她会是个努力的孩子,家人又那么支持,这对运动员来说非常重要。”2013年12月,因为工作需要,张海燕被借调到国家体操队,作为教练,她可以从队里带一名队员一起前往。张海燕立即想起了章瑾,想起这个尽管在二线队,资质并不十分出众,却格外刻苦的姑娘。
在张海燕眼中,章瑾是非常听话的运动员,执行能力强,平时很自律。从小到大,她每次比赛做的预案都很仔细,并且经常在预案中找不足,喜欢精益求精。“因此这次杭州亚运会尽管我不在身边,但章瑾的比赛预案就和我在她身边一样。”
十年来,不论寝室搬到哪里,章瑾的房间墙上一直贴着几行字:“不忘初心,踏踏实实做最好的自己!”“滴水之恩,养育之恩。”
怀揣梦想 爱达未来
要做一辈子的良师益友
陪伴章瑾,张海燕也在国家队度过了十年的岁月,一心扑在事业上,家庭成为她最大的愧疚。张海燕的父亲病故于2018年4月,也就是雅加达亚运会开幕前四个月。在老人弥留的十多天里,常年为工作奔忙的张海燕陪在了他的身旁,当时父女俩聊得最多的除了家事外,便是体操和章瑾了。“章瑾一直管我父亲叫‘外公’的。在我父亲临终前,他用我的手机看了好几遍章瑾在那年(2018年)斯图加特拿全能冠军的视频,好几次都高兴得差点哭了。最后,他也像是了了心愿,走得很安详。”经历了这件事,张海燕心中对章瑾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既是一种感恩,也是一种寄托。“我父亲有着爱国情怀,希望我能带运动员在国际赛场升国旗奏国歌是他最大的心愿,我一直很感谢章瑾圆了我父亲的梦想。”
十年陪伴,张海燕已经把章瑾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未来更要做一辈子的良师益友。“她就像是我最大的女儿,跟着我做得最多,但依然始终跟着我走,如今也已经成为上海体育大学的大学生了,我希望她未来能继续走体操这条路,成为一名体操事业工作者。”
正如杭州亚运会的主题口号“心心相融,@未来”(读作“心心相融,爱达未来”),将“越努力,越幸运”作为座右铭的章瑾将继续跟着恩师张海燕,以自信乐观的态度、不畏挑战、共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