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国有好感的乌尔姆小哥

东体特派记者

在慕尼黑的第一个晚上，遇到一个健谈的德国小哥。从他身上可以感受到，对中国心存好感的德国人还大有人在。而且，好感也五花八门，有些让我也难以作答。

小哥名叫米夏埃尔（Michael），和巴拉克同名，可惜小哥对巴拉克似乎无感。“我知道莱曼，前几年在参加展会的时候遇到过他，还和他拍了合影。”对巴拉克都这么漠视，可见小哥算不得球迷，虽然我们是在宾馆大堂一起看球时聊起来的。

米夏埃尔来自巴腾州和拜仁州交界处乌尔姆市的周边一个小镇。虽然他自称说的是德语普通话，而不是巴腾的施瓦本语或者拜仁的巴伐利亚语，但我听起来还是挺吃力，再加上他自称是哈萨克斯坦裔，所以我一开始误以为他也是像我一样，并不以德语为母语。但详聊之后才觉得还是自己德语水平的问题，这哥们实打实德国本土出身的德国人，而且，所谓的哈萨克斯坦裔，只是历史——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历史——原因。他们祖上原本就是德国人，但后来因为战争原因被叶卡捷琳娜女王发配到了哈萨克斯坦。但随着苏联的解体，米夏埃尔的父母凭祖上的纯正德国血统又回到了德国，就像克洛泽的父母一样，也是这么着从波兰回到德国。

米夏埃尔和我一起在吧台买啤酒时打过招呼，看球时又坐在一起，所以就聊了起来。听说我是中国人后，他立刻“示好”：“中国的学校，比德国学校好多了。”我有点不知所云，他看我比较蒙，立刻用手机给我看了一段视频，原来就是之前在网上挺火的一段有关幼儿园孩子学习烧饭等家务活而把老外震惊的视频。加上德国人的配音，所以米夏埃尔有此一叹。“中国人学得真多，不像这里，不知道整天都在学习些什么。”米夏埃尔继续吐槽了很多对德国现况的不满，不过因为是公众场合，所以我立刻借机找话打断他，以免引起麻烦。“你知道中国也有哈萨克斯坦族吗？”米夏埃尔对此一无所知。这倒不奇怪，正像他对学校的吐槽。

米夏埃尔对中国的好感可远不止这么多。他来慕尼黑的目的是看病，心脏不舒服，血压也很高，和医生好不容易才约了一个时间。“听说中医很神奇？”当然，对这一点我并不想否认。“但可惜德国没有中医，去中国又太贵了，否则我真想看看中医。”据我所知，德国是有中医的。听我这么一说，米夏埃尔立刻用手机查了一下，果然在慕尼黑找到了不止一家中医馆。“真好，实在太感谢了。”

中餐是必不可少的话题。但不知德国这几年的中餐馆发生了什么变化，米夏埃尔说可以在中餐馆吃到鲨鱼，还有鳄鱼……看我目瞪口呆，他还给我看了图片。对此，我也只能表示毫不知情……不过，面条他是很喜欢的，还有北京烤鸭也每次必吃。“中餐馆很有良心。节假日或者周末，一般餐馆都不开门，开门的也都涨价很多，但中餐馆周末从不涨价！”

看球过程中，米夏埃尔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和外卖通话。原来，他并非像我一样目的是看球，而是等叫的外卖而无聊，所以买杯啤酒打发一点时间。“半小时前就跟我说要多等半小时，现在又告诉我还要半小时。”对于中国外卖的速度，倒也不用我介绍，米夏埃尔早有所闻。“还有网购，现在阿里Express在德国的势头很猛，快要和亚马逊持平了，我就很喜欢在阿里上下单买东西，虽然发货时间比亚马逊要长一些。”随着谈兴越来越浓，米夏埃尔对中国的热情也越来越高涨。“你啤酒还要吗？”然后，不由分说，硬是又帮我买了一杯。

45分钟之后，米夏埃尔点的外卖终于到了。他去取外卖的时候把我也叫出去，并给我示意。“看，我们送外卖的开的是奔驰，尽管外卖速度还是这么慢……”如此巨大的反差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中国生活的便捷。

球赛还没结束，米夏埃尔却要上去了。离别时，他谈兴正浓，似乎不想戛然而止。为了感谢他对中国的各种好感，更为了感谢他的啤酒，我决定忍痛割爱，把从国内带来的三包方便面分一包给他。另外，又加了此次特意带来做采访时小礼物的东体的青花瓷U盘，以及笔记本。米夏埃尔一听有方便面，而且是辣牛肉面，眼睛立刻放出了光，毫无拒绝的意思。然后，很满意地回自己房间了。第二天他会一大早离开，所以就此友好别过。

对了，小哥服务的企业是利勃海尔（Liebherr），他是里面的装配工。这是一家和中国关系极为密切的德国企业，当初海尔正是从利勃海尔引进的技术才发展壮大起来的。但虽然来自这样一个和中国友好的企业，但小哥对中国的好感却完全发自内心。这一点，我的感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