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后主帅命运之差

葛爱平

先讲个故事。

1991年年初，中国国奥队在吉隆坡被南朝鲜队（现在称韩国队）3比1击败，中国队失去了参加奥运会决赛圈的机会。中德合资的上海大众汽车公司力谏，并出钱从德国请来了施拉普纳，中国足协最终让他担任了中国队主教练。

施拉普纳过来之后一炮就红，率领中国队参加广岛亚洲杯，一举夺得季军，一时间大红大紫，春晚也被请上台，牛群冯巩的相声里，还“拍卖”施拉普纳的一根头发，可见他在中国的受欢迎程度。

竞技体育向来是用成绩说话。1993年施拉普纳带领中国队参加世界杯外围赛亚洲区预赛，小组赛碰到也门队。当时也门足球在西亚毫无声音，是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弱旅。施拉普纳放言：也门是一条小蛇，中国队的任务就是咔嚓一刀将它斩断。

比赛的结果，也门没有被斩断，反而一口将中国队咬住，1比0爆冷将中国队淘汰出小组赛。

这个当头一棒把中国足球完全打蒙了。中国队被淘汰了，下一步怎么办？施拉普纳经此一战，声望跌到谷底。他还能继续担任中国队主教练一职吗？

外界舆论对中国队此战失利充满声讨，对施拉普纳更是由推崇到怀疑，再到最后完全拒绝。如何处理呢？当时中国足协与施拉普纳的合同还没有到期，虽然施拉普纳的工资由上海大众支付，但如果就此辞退，不仅合同上没有依据，对中国足协大力支持的上海大众公司的面子也不好拂。但如果继续留任，已经失去信任的施拉普纳也未必能干好。

当时的中国足协最后想出了一招，施拉普纳继续留任，中国队的教练班子里多了一个执行教练的位置，由戚务生担任。

这样，虽然主教练仍然是施拉普纳，但是训练和比赛的安排则由执行教练来负责，实际上就是实权归戚务生，施拉普纳只是挂个主教练的虚名。后来中国队参加各种比赛，施拉普纳也以主教练的身份“带队”，但更衣室里的事情都是戚务生说了算。比赛时施拉普纳只是坐在看台上，偶尔对熟悉的人发几句牢骚。

中国足协用这一招，不废合同，也给上海大众留了面子，便把事情做好了。一年后，执行教练戚务生带领中国队在广岛亚运会上也夺得了第三名，施拉普纳自始至终在看台上看完了比赛。

30年后，主教练伊万的命运似乎比施拉普纳要幸运，这是难以想象和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