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如何延续棋盘上的统治力

刘耿

2025年1月1日，居文君在2024国际棋联超快棋锦标赛中，以超越极限的表现获得冠军，成为继大波尔加之后，历史上第二位集齐慢棋、快棋和超快棋三项世界冠军头衔的女棋手。这给了我们重新审视国际象棋中的思维模式及人类与AI较量的契机。

国际象棋的三种比赛形式——慢棋、快棋和超快棋，分别始于19世纪、20世纪中期和20世纪初期。这些比赛形式对应着心理学中的“快思考”和“慢思考”模式。快思考是一种直觉驱动的快速决策，适用于超快棋和快棋；慢思考则以逻辑分析为基础，是慢棋中棋手依赖的主要思维方式。人类棋手需要在不同的时间压力下切换这两种思维，既考验经验积累，也锤炼心理素质。

有人认为，AI更擅长于快思考，在策略性的慢思考中还发展不成熟，也许人类可以在更细分的赛道中保持对AI的领先。从时间线来看，AI在慢棋上实现对人类的显著超越较早，1997年“深蓝”与卡斯帕罗夫之战就是慢棋；而到了快棋和超快棋阶段，也没有出现AI会因为时间紧迫而失准的情况。总的来看，AI在慢棋、快棋和超快棋三个时间维度都展现了强大而稳定的统治力。

然而，人类与AI的对抗并不只有算力的比拼。即使在AI已展露绝对实力的当下，国际象棋仍是一个富含创造与艺术性的领域。未来，或许人类可以借助AI辅助进行开放式创作，比如研究完全脱离传统开局体系的新思路，或设计针对对手（包括AI）心理的赛制变化。在纯竞技层面的较量中，人类或已难挽颓势，但在思维边界的无限开拓上，我们仍可尽情驰骋，让国际象棋在新时代持续迸发出独特的火花与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