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4月23日 星期三
网坛最酷男人萨芬又拿起了球拍
第A10版:网球 2025-04-23

网坛最酷男人萨芬又拿起了球拍

本周,在蒙特卡洛,马拉特·萨芬再次拿起了球拍。他不是自己参赛,而是和安德烈·卢布列夫站在一起,以教练的身份。

对于27岁的卢布列夫来说,拿到17个巡回赛冠军、职业生涯最高排名来到第五位,这些都不是他的最终目标。于是,对于职业有着更高期待的他找到萨芬,这位在他小时候就成为自己网球启蒙的传奇。

现在的萨芬和卢布列夫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而不再是“被迫表演的动物”了。

人们上一次见到萨芬,还是2020年的澳网。当时他手举诺曼·布鲁克斯挑战杯,在观众的欢呼声中走入罗德·拉沃尔球场,将奖杯放在玻璃底座上,然后静候两位决赛选手诺瓦克·德约科维奇和多米尼克·蒂姆去开启他们的表演。

最终,16届大满贯冠军得主暨7届澳网男单冠军德约科维奇以3比2击败第三次闯入大满贯决赛的蒂姆。颁奖仪式上,俄罗斯人再次出场,将他带进来的、刻有自己名字的奖杯颁给了被称作“墨尔本之王”的好友以及后辈。

曾经,萨芬也“掌控”过这片球场,在21世纪初。2002年到2005年,他在四年之内三次闯入澳网男单决赛。2002年他在决赛中不敌瑞典选手托马斯·约翰松屈居亚军,2004年决赛里输给罗杰·费德勒再次冲冠失败,2005年他在半决赛里击败卫冕并在决赛中击败本土宠儿莱顿·休伊特,终于捧起梦寐以求的诺曼·布鲁克斯挑战杯。

从1997年转入职业到2009年退役,和同时代的“80黄金一代”球员比起来,1980年出生的萨芬的职业生涯并不算长。但不管做职业球员还是退役,他总是能够轻松地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赢得人们的喜爱——他不只是“自我”,而且也活出了大家想要拥有的那个“自我”。

1997年,一位来自莫斯科的年轻人转入职业网坛。三年之后,20岁的他第一次站上大满贯决赛,那里被他形容为“动物园”。在阿瑟·阿什球场,与他隔网相对的是全美偶像皮特·桑普拉斯。对于资深球迷来说,那场比赛的结局即使到了今天也依然清晰。比分被定格在6比4、6比3和6比3,有着神一样名头的桑普拉斯在初生牛犊面前褪去荣光,高举大满贯奖杯的年轻人则流下激动的泪水。踩着“桑神”的肩膀,萨芬的名望和人气直线上升。2001年,他在德国的红土上再次击败桑普拉斯。

转过年来,当他在2002年澳网第二度打进大满贯决赛时,美国人又一次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2005年,他在“百年澳网”中捧杯,那是他职业生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大满贯冠军。虽然职业生涯里没能成为桑普拉斯以及费德勒、拉斐尔·纳达尔、德约科维奇这样拥有“20+”大满贯奖杯的绝对统治者,但萨芬还是能够依靠着自己的天赋和灵性成为男子网坛的标志性人物。

在整个网球史上,他也是值得拥有独立篇章的人物。

“摔球拍”曾是他的标签

有人做过统计,光是1999年萨芬就一共摔坏了48个球拍;以每把400美元计算,这一年他要摔掉近两万美元。

“虽然这些拍子摔坏了很可惜,但在场上你遇到不顺的时候,总是需要找到一个出气筒。我总不能打自己或者骂裁判吧?”提起自己的这一“嗜好”来,他曾经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解释。当被问到球拍在哪一种场地上不容易摔坏时,他的回答是:“相信我,在任何场地上球拍都坏得很快。”

值得一提的是,2005年法网期间他曾经因为不满输球用球拍砸碎了一把椅子。此后,那把椅子被收进了法网博物馆。“我要感谢那些最终不再因为我摔球拍而向我出示罚单的ATP官员,否则我简直要成为ATP的赞助商了!我还要感谢和我一起尽情派对的好朋友们,菲利普西斯在所有的夜总会慷慨买单。我们是一个大家庭,旅途中的我们就像是摇滚明星。”

2016年,他在入选国际网球名人堂的仪式上再次提到自己的过往,逗得现场的观礼者前仰后合。除了爱摔拍和被引申而来的“暴脾气”,被昵称为“沙皇”的萨芬还敢说敢做。在一次和球迷的交流中,他曾经被问道:“你认为做明星(star)容易吗?人们会在大街上认出你来吗?”结果,他给出了一个非常不够“宠粉”的回答:“不,星星(star)只在天上闪耀。”他是随性的,他的随性是自然流露的。它们合二为一,让他不会违背自己的天性去做不喜欢的事情。马拉特·萨芬从来不是一个讨好者,他把参加巡回赛当成职业而不是爱好,把自己看做秀场上的一个演员。

最终,在和对手、伤病以及自我斗争了十多年后,饱受伤病折磨的他说自己不打算再坚持了。“2009将是我最后一个赛季”,他在2008年年末的时候为自己的职业设置了一个期限。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人们才想起来将他左肩上的“猴”字刺青和他的年纪联系起来。原来,这个男人已经快30岁了。快30岁的萨芬看起来和20岁的他有点不一样,最明显的是他摔拍子的次数变少了,在向媒体解释原因时也柔和了许多。

2009年在奥克兰,有记者冒着被他奚落的危险,“斗胆”问他为什么整场比赛都没摔拍子。他的回答是:“拜托,这是我第一天工作,给我点时间吧。”那一年的8月,萨芬来到纽约,在美网首轮以0比3不敌奥地利人尤尔根·梅尔泽。在战胜桑普拉斯第一次获得大满贯的球场里,他对满场的观众说“我要离开去过一种新生活了”,然后摇晃着双肩走出阿瑟·阿什球场。

2009年11月,ATP1000级赛事巴黎大师赛进入第二轮争夺。他在一场新老美网冠军的遭遇战中展现出极佳的发球状态,轰出15记ACE球,但最终还是在苦战三盘之后以4比6、7比5、4比6不敌比自己年轻8岁半的德尔·波特罗,就此结束个人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出。

他回来了,以教练的身份

在俄罗斯网协发现自己的政治天赋后,他参加了2011年的杜马大选。“我看来,退役运动员从政是积极的事情,特别是因为他们真正了解如何建立一个健康、专业的现代社会。”“要改变你的人生吗?你应该选择网球。”这是当年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为了促进该国网球发展而写的宣传口号。作为俄罗斯网球“辉煌时期”的一员,萨芬代表下诺夫哥罗德地区成为了国家杜马议员。

从网坛到政坛,31岁的俄罗斯人说这两件事情有着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必须要保持内心的坚强。“你要清楚自己打算去哪里,想要做什么,并能够为此作出牺牲。我必须像在赛场那样去努力奋斗,去迎接新的挑战。”

脱下球衣之后,萨芬换上西装打上领带,刮干净下巴,和那些他口中“60多岁的老头子”一起商议大事。不再摔拍的他开始散发出另外一种魅力,让人想起玛格丽特·杜拉斯在《情人》当中的开场。

不过,他的容颜并没有“饱受摧残”,而是在人生之路上顺理成章地完成一个接一个的转变。

“在未来的五年之内,我会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或者去外头处理各种工作事务,我的工作方向主要是推动体育事业发展。”

“马拉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非常聪明,而且口才也好,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这是桑普拉斯对俄罗斯人的评价,他甚至认为后者日后有能力成为总统。

但在这条道路上,萨芬的自我很快又跳出来捣乱了。2017年5月,他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工作占据了我的生活,让我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我喜欢和朋友聚会、派对、旅行,还有休息,我喜欢享受生活,但这些在工作期间都不可能。”这样的选择并不令人意外,因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放弃这些选择,以及他是多么不希望将自己的生活暴露在公众面前。

当然,他也从来不是隐士,在一些必要的时候和场合他还是会露面。2020年的澳网,映着奖杯的银光,他就把自己带回到镜头前,也把人们带回到初见他时的第一眼。五年之后的蒙特卡洛,多了些沧桑的他拿起球拍,再次在红土球场上展现自己的天赋,一如当年。

不被他人左右,退役后活成了自己

除了喜欢他的球迷之外,还有当初那些口口声声称他浪费天赋的“专家”。“Underachiever”(不良少年),当他的大满贯奖杯在“2”这个数字上停滞不前时,他们这么叫他。

当然,当事人是不会被别人左右人生的,就像他从来不承认自己的职业生涯和“失败”两个字相关一样。“我的网球打得还算不错,我希望人们把我看成一个‘真正’的球员,这点对我来说很重要。很多年轻人都是希望之星,但最终却没有成为‘真正’的球员。”

在萨芬的字典里,衡量成功与否的关键不在于多少个奖杯和多少奖金,而是在赢得人们的尊重。“我在场上和大家公平竞争,场下和大家的关系也很好。如果你们能够记住这一点,我会非常高兴。”

在2009年的美网之后,展开“告别之旅”的他每参加一项比赛都会受到球迷的礼遇。在中网,爱他的人挥舞着旗帜,早早地来到球场,在看台高处打出横幅:“你留给我们的不是回忆,是寂寞。”

那一年的年末,“沙皇”退位。他把同一时代的胡安·卡罗斯·费雷罗、休伊特、费德勒和大卫·纳尔班迪安留在球场上,在30岁时转身离开。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而是继续把日子过得像是开了花。他真的去登了山,继续去夜店,像桑普拉斯那样满世界打元老赛。在经过深思熟虑并认为在莫斯科拾荒缺少可行性之后,他决定去政坛试一试。“我是个潜力无限的人,对事情有很多想法,我承诺会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我可能是杜马里最帅的吧,毕竟其他人都是些超过60岁的老头儿。”

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在说笑话,“沙皇”说一不二。而且,早在决定从政之前,萨芬已经在俄罗斯网协有过一番锻炼。2009年,他还协助开展了莫斯科公开赛的组织工作。

本文摘自公众号界外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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