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市场要畅通“出口关”

暴风集团被终止上市 图IC

首席记者 连建明

本周，暴风集团正式告别A股；*ST凯迪从上周起进入退市整理期，即将告别A股。今年至少有18家公司告别A股，退市力度加大。证监会本周召开的贯彻落实《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动员部署会，提出畅通“出口关”，抓好退市制度改革落地实施。严格退市监管，完善退市标准，简化退市程序。这些信息显示，A股未来退市公司会越来越多，成为一种常态。

1 完善常态化退出机制

如何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已经成为资本市场重中之重。

10月9日，国务院发布《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下称《意见》），提出6个方面17项重点举措。《意见》提出，要加强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建设，大力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坚持存量与增量并重、治标与治本结合，发挥各方合力，强化持续监管，优化上市公司结构和发展环境，使上市公司运作规范性明显提升，信息披露质量不断改善，突出问题得到有效解决，可持续发展能力和整体质量显著提高，为建设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11月2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六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健全上市公司退市机制实施方案》。会议指出，健全上市公司退市机制、依法从严打击证券违法活动，是全面深化资本市场改革的重要制度安排。要坚持市场化、法治化方向，完善退市标准，简化退市程序，拓宽多元退出渠道，严格退市监管，完善常态化退出机制。

本周，证监会召开贯彻落实《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动员部署会，要求把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作为上市公司监管的重要目标，全面落实《意见》各项要求，细化任务分工，抓紧制定完善一批制度规则，推进解决一批重点问题，处置化解一批公司风险，确保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工作“既见声势、更见实效”。

2 有生有死才是健康市场

会议提出提高上市公司质量6条措施，特别强调把好“入口关”和畅通“出口关”。“入口关”即把好新上市公司质量，从源头上提升上市公司质量。“出口关”就是抓好退市制度改革落地实施。随着注册制改革的深入，新上市的公司数量增多，质量也不断提高，尤其是新推出的科创板和存量改革的创业板，打破之前的制度制约，一批新兴产业公司上市，正在不断改变A股的公司结构，对于推动科技创新起到积极作用。但是，已上市的存量公司中，一些已经生存困难，更有一些公司大股东严重违法破坏市场生态，只有清除这些害群之马，提高存量上市公司质量，才可能建设一个真正健康的资本市场。

因此，畅通“出口关”非常重要，有生有死才是健康的市场。监管层已经下定决心加大退市力度，证监会提出：严格退市监管，完善退市标准，简化退市程序。交易所要切实承担主体责任，各派出机构与地方政府加强协作，坚决打击各类恶意规避退市行为，严肃处置通过煽动缠访闹访等方式对抗监管的行为。对于质量不高的公司，提出三种解决方案：拓宽多元化退出渠道，充分调动相关方面和地方积极性，重点推动重整一批、重组一批、主动退一批，促进存量上市公司风险有序出清。退市将常态化，质量不高的公司未来主要是三条出路：重整、重组、退市。

3 避开绩差股问题股

今年退市公司数量显著增加。本周有1家公司退市，1家正在退市途中。11月9日，暴风集团以0.28元的收盘价结束了退市整理期，作别A股，摘牌退市！从2015年上市时最高的123.83元（前复权），到退市时的0.28元，股价跌幅超过99%，可以称为史上最惨了。落到退市这个地步，源于2016年暴风集团联合光大资本对欧洲体育版权经纪公司MP&Silva的一起收购案，创始人冯鑫因涉嫌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而锒铛入狱，随后公司大幅亏损，员工流失，因没有审计机构而年报难产，最终退市。

凯迪退（原凯迪生态）从11月5日起进入退市整理期，复牌后持续跌停，到11月12日股价报收0.56元。其成交稀少，最少的一天只成交了500股，成交金额仅385元。于是，出现一个A股的奇观——只要买100元，就可以上龙虎榜。如11月11日，2家证券公司营业部均以100元的买入额位列前5买入营业部。

凯迪生态到退市这一步，是盲目收购的后果，它收购上百家公司后，负债开始急剧上升。2018年5月，公司中票违约，债务压力爆发，据公司今年11月3日披露的公告显示，目前公司逾期债务188.33亿元，最近一期经审计的公司净资产为-28.04亿元。由于公司2017-2019年连续3年财务报告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且同期净资产、净利润均为负数，深交所决定终止公司股票上市，11月5日将进入退市整理期，预计将于12月16日被摘牌退市。

截至本周，今年已有17家上市公司强制退市，加上凯迪退将于12月16日摘牌，全年退市公司至少18家。另有超40家上市公司发布退市风险警示公告。其中，面值退市规则威力不小，有11家公司（包括3只B股）因为股价跌破面值而退市，分别是：神城A退和神城B退、退市华业、退市锐电、天茂退、东沣B退、天宝退、退市美都、盛运退、神雾退、退市大化B、退市银鸽。5家公司因为财务问题退市，包括退市保千、龙力退、乐视退、金亚退、千山退。暴风退是因为未按规定披露年报退市。

退市公司逐渐增多，投资者防范风险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去碰绩差股、问题股。

4 对违法违规“零容忍”

除了加大退市力度，对于存在的一些顽疾，证监会也提出了针对措施，尤其是重点打击违法违规。对于大股东资金占用和违规担保，坚持分类处置，依法查处。按照《意见》提出的“分类处置”原则，对上市公司给时间，督促其整改。各派出机构要积极争取地方政府及相关部门的支持，共同推进辖区上市公司限期整改工作。限期未完成整改或新发生占用担保的，依法严厉查处。

股票质押风险对市场影响很大，对此，证监会提出坚持久久为功，持续压降上市公司股票质押风险。股票质押风险化解已经取得阶段性 成效，但后续处置仍具有艰巨性、长期性、复杂性和反复性。继续坚持控增量、化存量的原则，协调推动场内外市场一致性监管，打好质押风险化解攻坚战的“下半场”。

对于违法违规，要落实“零容忍”要求，从严打击违法违规行为。深入贯彻国务院金融委要求，围绕健全证券执法司法体制机制、严厉查处大案要案、健全民事赔偿制度等任务，加强与相关部委的沟通协调，细化工作举措，抓紧落实落地。

11月6日，中国证监会联合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了12起证券违法犯罪典型案例。其中，6起证券行政违法典型案例包括信息披露违法违规，操纵市场和内幕交易等案件类型，主要针对危害资本市场健康稳定的三大“顽疾”，均是受到社会广泛关注，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典型案件，例如“雅某股份有限公司信息披露违法案”“廖某强操纵证券市场案”等。另外6起证券刑事犯罪典型案例涵盖了当前证券犯罪的主要类型，体现了依法从严惩治证券犯罪的司法态度。

这些强有力的整治措施落到实处，必将净化资本市场环境。持续保持高压，严厉打击各种违法违规，不合格的公司被淘汰出局，则上市公司整体质量的提高是可以期待的，一个健康的资本市场也是可以期待的。牛市，就不是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