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当年“小明星”

董阳光

上世纪七十年代，上海有一群业余的儿童杂技“小明星”，他们活跃在工厂、部队、大世界、市少年宫和各剧场演出，还接待过外宾，那就是虹口区海宁路第一小学的学生杂技队。

海一小学是一所百年老校大校，学校的文艺活动开展得朝气蓬勃，有小分队、木偶队、小乐队、乒乓队和体操队等等，杨达老师和我负责小分队。近年，我曾将小分队的师生陆续找到，并建立了一个群。杂技队的邓老师是我的好友，可惜已离开了人世，为纪念他，将杂技队的学生也建立一个群，一直是个强烈愿望。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天南海北的学生们都找到了！几十年前的小鲜肉小美女们，转眼也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激动的招呼声欢笑声响成一片。高龄的盛品全老校长，在女儿的搀扶下来参加聚会。他笑道，虽然叫不出孩子们的名字，但几个颇有名气的外号——黄毛、生番茄，还记得很清楚！邓老师的夫人王老师也来了，学生们热情地簇拥上前问好敬酒，亲切地称呼她为“师娘”，王老师的感动自然难以形容。

聊起当年的“杂技生涯”，小明星们争前恐后地有说有笑：“那时乘大卡车去演出是最开心的事了，最多一天演三四场！”“经常遇见黄永生，与上海说唱同台演出，是值得夸耀的回忆！”“演出结束，工厂招待的排骨面很好吃！”“回家前的收获常常是装满面包蛋糕的一袋点心！”邓老师是有求必应的老好人，有的老师把班里的调皮学生“隆重推荐”，邓老师照单全收，把那些皮家伙调教成有出息的小演员。邓老师结识的许多朋友是杂技团魔术团的，他们都热情地来校指导。有的家长本身就是从事杂技的，如吴迅的爸爸就是邮电俱乐部飞车队的专业演员。所以，小明星们车技、手技、顶技、伞技，晃板、咬花、钻桶等，各怀绝技。演出需要两个大铁球，咬花小演员周国萍的爸爸是锅炉厂的，周师傅得知主动热情解决，没多久，两个巨型大铁球“滚”进了杂技队的道具仓库。

如今，小分队、杂技队这两个“文艺圈”的微信群，我是每天必去看几次的，其中的满足与乐趣，没有教师经历的，是难以理解个中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