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恨水的花园里挖呀挖

茶本

《还俗记》的作者叫钮先铭，出生于民国元年，江西九江人。《还俗记》是作者自传，从南京保卫战写起，作者从挹江门逃出，为了躲避日寇，剃发出家，当起假和尚。日寇搜到鸡鸣寺，命每个和尚诵经以识真假，幸亏作者少年时熟读孝经心经，当场背诵了半段心经，得以蒙混过去。作者做了8个多月假和尚，才离开南京，回到上海，再辗转到重庆，再次走上抗日战场。他的事迹在当时就有所流传，有两位作家根据他的事迹，还各自写了一部小说。

一位是崔万秋，他写了一部长篇小说《第二年代》，1946年4月读者书店出版。另一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张恨水，其大作《大江东去》就是脱胎于钮先铭的真实经历。如果读过张恨水的书，再对应看《还俗记》，就更明显了。《大江东去》第十四章回目是“炮火连天千军作死战，肝脑涂地只手挽危城”，第十五章回目是“易服结僧缘佛门小遁，凭栏哀劫火圣地遥瞻”，第十六章回目是“半段心经余生逃虎口，一篇血账暴骨遍衢头”，从这些章回名目上即可看出，钮先铭的亲身经历，经过张恨水生花妙笔的演绎，更显得曲折离奇，缠绵悱恻。当然，《还俗记》里只有英雄气短，没有儿女情长，毕竟不是小说，与《大江东去》不同。《还俗记》后一部分写了许多感情的事儿，不知道张恨水有没有借用这段故事，如果有的话，都可以找出原型来。这种按照小说对号入座的，笔者知道《红楼梦》有这待遇，被挖呀挖的，就看有没有有心人在张恨水的花园里挖呀挖的，看能挖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