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飞的摄影事业在上海起步

图 王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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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飞是中国20世纪具有开创意义的著名摄影家，《鲁迅与青年木刻家》《鲁迅遗容》《白求恩大夫在手术中》等作品都出自他手。

沙飞的摄影事业在上海起步，他曾在长乐路上的怡安坊居住过一段时间。

镜头留影

沙飞原名司徒传，1912年5月5日出生在广州一个药商家庭。

1933年，沙飞为蜜月旅行买了照相机，逐渐对摄影产生兴趣。三年之后，沙飞辞去月薪一百多大洋的汕头电台报务员的工作，辞别妻子及一对小儿女，怀揣着挚友、木刻家李桦写给黄新波的信来到上海，进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西画系学习。

沙飞师从许多著名的画家，并由此逐步把绘画的理论和技法渗透到摄影艺术当中去。与此同时，他加入了我国最早的摄影团体“黑白影社”。“黑白影社”汇聚着一批出色的摄影家，但是当时他们大部分都热衷于写意摄影，把功夫下在风光、静物、人像的构图和用光上，沙飞对此很不以为然。他下决心要独树一帜，以摄影记者的名义去反映人民的苦难和抗战的斗争。

1936年10月8日，新木刻倡导人鲁迅抱病出席了在上海八仙桥青年会举行的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的闭幕式。当鲁迅与青年木刻家黄新波、曹白、白危、陈烟桥坐在一起亲切交谈时，沙飞迅速抓拍了这一难忘的场景，为中国摄影史留下了一张经典摄影作品——《鲁迅与青年木刻家》。当时，沙飞特别兴奋，连续抓拍了9幅作品，这也是鲁迅生前留下的最后一组照片。

沙飞对那天的场景曾撰文回忆：“10月8日，12时半，我去食客饭，饭后赶回会场，不料鲁迅先生早已到了。他自今夏病过后，现在还未恢复，瘦得颇可以，可是他却十分兴奋，很快乐地在批评作品的好坏。他活像一位母亲，年轻的木刻作家把他包围起来，细听他的话，我也快乐极了，乘机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作为新闻照片，一幅就够用了，但这机会非常难得，我拍完第一幅后，没有放过这宝贵的历史时刻，继续细心观察，拍摄鲁迅的特写镜头。”

1936年10月19日，鲁迅逝世。得知噩耗之后，沙飞立即赶到鲁迅家里，拍摄了传世的唯一一幅鲁迅先生遗容照片。后来，沙飞将这些照片发表在当时上海的四大刊物上并首次使用“沙飞”的名字。也因为发表了鲁迅的照片，他被上海美专开除。1936年12月，被迫回到广州的沙飞在朋友的帮助下，举办了首次个人摄影作品展，其中仅纪念鲁迅的摄影作品就有20多幅。

几十年后，周海婴在整理家中资料时发现了沙飞送来的不少照片，其中一幅照片写有：“（鲁迅先生）十月八日在上海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场中与青年木刻家谈话时之情形，沙飞摄。版权归作者保留，稿费请寄上海蒲石路怡安坊五十四号沙飞收。”当时，沙飞就居住在蒲石路怡安坊54号（今长乐路169弄54号）。

烽火情谊

1937年7月7日，全面抗战爆发。8月15日，沙飞在《广西日报》上发表文章《摄影与救亡》，提出“国难当头，摄影界的使命就是用相机记录日寇的暴行、记录军民的抗战和百姓的生活，激发民族自救意识”。同年12月，沙飞在河北阜平参加八路军，用影像向全国和全世界报道八路军抗战实况。后来，他还创办了《解放军画报》的前身《晋察冀画报》。

沙飞留下的照片中，《白求恩大夫在手术中》同样家喻户晓。1938年，白求恩从延安来到晋察冀边区，与能说一口流利英语的沙飞成了好友。白求恩也爱摄影，两人更有了共同语言。沙飞为白求恩拍了不少生动的照片。1939年，当沙飞听到白求恩因病毒感染不幸去世时，立刻骑马飞奔赶回晋察冀，为好友送行，并拍下了白求恩最后的容颜。白求恩在临终前给聂荣臻的信中写道，将他那架德国造的莱丁那相机送给沙飞。

此后，白求恩的这架相机和鲁迅照片的底片一起成为沙飞最珍贵的财富。沙飞的女儿王雁曾经透露：“父亲从不轻易让人碰这两样东西。”

文 沈琦华 图 金 晶

周边漫步

兰心大戏院

地址：茂名南路57号

原英侨业余戏剧协会剧场，新瑞和洋行设计，1931年建成。

建筑为钢筋混凝土结构，新古典主义风格。主立面位于街道转角处，中部为三个装饰性的拱券窗，上部为挑阳台的三联窗。棕色面砖墙面，窗口、墙隅则以白色斩假石装饰。观众厅与舞台尺度适度，宜于戏剧演出。

作为上海开埠至今历史悠久的剧场之一，兰心大戏院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1867年。当时，英侨集资在诺门路圆明园路口创建Lyceum Theatre，中国近代著名思想家王韬将其译为“兰心”。60多年后，兰心大戏院迁址茂名南路57号。

长乐路81号

新古典主义花园洋房，建于1932年，砖木结构，建筑共4层，左右对称布局。建筑外墙为米色，门窗为钢铁材质，并设有百叶窗。室内为米色涂料饰面，陶瓷地砖，有木楼梯、壁炉和原始厨卫设备。原为独幢独住住宅，现分长乐路81号、81号甲、81号乙，由多户居民居住使用。该住宅2016年被公布为黄浦区文物保护点，现不对外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