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情报大学的匡蒂科学术中心
美国情报大学与美国海军签订教育合作协议
iRES实验室启用
无论是二十多年前的“9·11”事件,还是前不久的俄罗斯番红花音乐厅恐袭,一再证明情报对国家安全的极端重要性。作为军事超级大国,美国情报强国地位与其庞大的情报人才队伍密不可分,目前光军职情报人员就高达18.7万人,他们大多接受过专门的院校培训,其中最知名的一所便是国家情报大学,在业内昵称“黑屋子”。
业界“大咖”地位特殊
国家情报大学的前身是1962年2月根据五角大楼命令组建的防务情报学校,仅负责军职国防情报人员的短期培训,没有任何学位授权资质。1983年,它升格为防务情报学院,并于海湾战争爆发后不久更名为联合军事情报学院。受情报机构“战时建平时撤”、情报人才“重使用轻培养”等实用主义做法影响,美国学术性情报教育起初未得到足够关注,常常在眼前危机解除后便“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没想到2001年“9·11”事件,美国吃了“情报缺失”的大苦头,才一改往日的做法,在“9·11委员会”调查报告中明确指出,要加大情报教育的投入。此后,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四年防务评估报告》《转型计划指南》等战略文件中,都将情报人员专业素质列为国家情报战略的重点内容。在此推动下,联合军事情报学院依据《国防部第3305.01号令》更名为国防情报学院,后在此基础上于2012年8月29日重组为国家情报大学,逐步确立“培养业界精英”“服务知识积累”“完全融入情报圈”等三大办校目标。
经过几十年建设,国家情报大学凭借特殊身份和权限,在美国情报圈牢牢占据“C位”。一方面,它是经国防部授权成立的专门院校,在情报界的地位堪与国防大学媲美,校长通常由国防情报局长根据国家情报总监的推荐任命,并直接对国防情报局长负责,同时还肩负向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建议咨询的职责。2021年6月,该校隶属关系由国防情报局转至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这一变化令其获得了更高的权限。另一方面,该校学生也有一些“特权”,大学主校区位于华盛顿特区,与国防情报分析中心共处一地,学校教室都位于敏感隔离情报设施(SCIF)内。这里的学习体验与其他大学截然不同,学生不仅无需支付书本费或学费,还可以接触到高度敏感乃至绝密的情报信息,“每门课程都包含一些情报元素,学生可以阅读电文、报告和当前的机密情报,这里只教你当间谍或者反间谍”。
着眼未来锻造能力
为更好应对现实危机,同时有效培塑“应对未来国家威胁的能力”,国家情报大学在人才培养中特别注重“合”的理念。
首先,跨军种跨部门联合。为避免此前情报人才培养由各军种分散进行的“单打独斗”模式,国家情报大学将教学重心向一体化联合转变。该校学员来自军队乃至政府多个部门,“不仅仅是分析师或情报官员,还包括坦克驾驶员、飞行员、参谋、工程师和科学家”。此外,为了弥补不能授予博士学位的缺憾,该校还和马里兰州立大学帕克学院等地方大学联合办学。
其次,课堂与战场贴合。该校创设高度还原的实战环境,增加培训的有效性,帮助学员更好满足未来战场需要。例如教学团队会根据情报界当前关注的热点问题,编写虚拟情报任务想定。此外,学校还大力倡导学员参与各类大型演习,通过实战历练积累一手情报工作经验。
最后,传统与现代结合。早在2006年国家情报大学实体组建前,就创立了虚拟国家情报大学,这是由联合军事情报训练中心管理的线上课程项目,依托保密互联网协议路由网络(SIPRNet)运行,可提供由中情局、国安局、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等多家单位联合开发的300多门课程。目前该校除了主校区外,还在弗吉尼亚州匡蒂科、弗吉尼亚州中央司令部、马里兰州米德堡及英国莫尔斯沃思基地、德国拉姆施泰因基地等地设有多个学术中心或校区,那里的学员也都可以通过加密视频电话会议(SVTC)远程参与学习。
近年来,该校开始把目光转向应对人工智能挑战。今年1月10日,美国国家情报大学情报、研究、教育和解决方案(IRES)实验室正式成立。这间非保密实验室与位于贝塞斯达智能社区(保密设施)的主校区相隔3英里,主要用于尖端技术的研究,包括一个可容纳70人的会议中心、两间教室、一间会议室、一个播客录音室和一个3D打印实验室。现任校长巴拉德表示:“我们必须适应、拥抱并整合新兴技术,以便让毕业生在未来技术变革中获得优势”。国家情报总监海恩斯在3月份也称IRES“会带来应对巨大挑战的能力”。
不乏问题与短板
虽然国家情报大学是美国情报教育的“圣殿”,也培养出国安局长等一批情报界和国家安全界领导人,但该校乃至整个美国情报人才培养依然不同程度地存在一些问题。
一是师资配备上“全能教师”不多。目前部分教师或拥有情报领域的高学历但情报工作经验不足,或曾长期在政府或军队情报机构工作但教学科研能力欠缺,需要更多既有理论储备又有实操经验的教师。二是生源构成上“多元多样”不足。情报实践中,不同背景和生活经历的人会带来不同角度有时甚至相反的观点,美国情报界将多元化人才队伍作为业界目标,但目前情报教育对非裔美国人等“亚群体”吸引力不够。三是内容安排方面缺乏“文化感知”,校内师生对目标国人文环境、风俗习惯和价值观念的感知,直接关乎情报搜集与分析的成败,很长时间里,美国情报人才培养对此关注不够,表现在情报人员外语流利度不够。虽然近年来美军采取“人文地形小组”等举措,但收效不大。
梁君 孙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