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痛哭流涕小男孩的16年……

2004年5月2日，利兹联客场1比4不敌博尔顿，提前两轮降入英冠，最令人动容的一幕出现在看台上，一位赤裸上身，胸前写着“支持利兹直到我死（LEEDS TILL IDIE）！”的小球迷虽然努力控制情绪但还是止不住泪水，一边哭一边继续和其他球迷高唱支持球队的歌曲。

那位小男孩叫里奇·奥尔曼，当年只有11岁，他痛哭的照片与视频传遍了全世界，现在走在街头仍经常会被认出来，从上周开始，当利兹联升级几成定局时，不少球迷都在说，“希望他这次能够开心地庆祝。”

今年奥尔曼已经27岁了，是一家公司的财务总监，有两个孩子，腿上纹着利兹联和英格兰队的队徽，虽然由于疫情的缘故不能去球场，但每到比赛日依旧会穿上利兹联球衣。

11岁不能承受之痛

“当我在博尔顿痛哭流涕时，压根就没想过我们要等这么久才会回到英超，我们更换了无数主教练，换了无数主席，两次倒在升级附加赛决赛中，一次在加迪夫，一次在温布利；两次倒在升级附加赛半决赛（包括英甲升级附加赛）两次被扣除积分，一次10分，一次15分，还在英甲踢了三个赛季！遭遇了无数惨不忍睹的失利，真的，这些年来我们实在太惨了。”

16年前的奥尔曼还在读初中，他是坐大巴去客场的，“路上我就想，这场比赛结束后我们可能就降级了，上半场我们1比0领先，这让我又看到了希望，但随后维杜卡被红牌罚下，然后开始不断丢球。”

奥尔曼回忆，“比赛最后10分钟里，博尔顿球迷一直在唱‘你们就要降级了’，我也知道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了，对一个只有11岁的孩子来说，那感觉太过痛苦。每当他们取得进球，就会有个球迷举着旗帜在场边跑来跑去，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哭了出来。”

奥尔曼的母亲贝弗利没有去现场，但在电视上看到奥尔曼痛哭流涕后，她在家也哭了，“她哭着给我打电话问我你还好吗，你上电视了，你哭个不停的画面上电视了，然后我就更停不下来了。第二天我的照片出现在了《太阳报》的头版上，还有天空体育……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把我的照片放了上去。”

被偶像阿兰·史密斯骗了

当时有不少利兹联球迷给他写信，鼓励他振作起来，一位澳大利亚球迷甚至将自己珍藏的，1972年利兹联赢得足总杯冠军时发行的纪念币送给了他，利兹联球员也知道了他，之后不久，奥尔曼当时最喜欢的利兹联球员阿兰·史密斯在位于曼彻斯特附近的一个加油站和他见了面，陪他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足球。

“当时我对他说求你了，不要加盟曼联，只要你不去曼联，我就会一直想这么爱你。他答应了我，说自己不会去曼联，想象一下吧，一个只有11岁的孩子，刚经历了主队降级，随后又发现被自己最爱的球员欺骗了（阿兰·史密斯当年夏天转会曼联）！”

奥尔曼说，“从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最喜欢的球员了，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理解他当时的处境，我对他的看法变了许多，而且当时他真是认真耐心地陪着我，而不是简单地给我寄封电脑打印只有手写签名的感谢信。”

现在奥尔曼已经有了新的偶像，他也终于等到了球队重返英超的这一天。“我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的对手是巴萨和皇马，我从五岁开始就去现场看球了！而就在我拿到季票的那一年，我们降级了，我是看着欧冠长大的，转瞬间我们的对手却变成了英甲的耶奥威尔。”

还能更糟糕一点吗？

在奥尔曼看来，过去16年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时刻是2008年足总杯第二轮对业余球队西斯顿。“那是周日的早场比赛，为了去客场我必须早上五点半就起床，结果我们0比1输了，比赛结束后看着对方的球迷狂奔庆祝，那感觉实在太令人沮丧，我忍不住问自己，还能更糟一点吗？”

答案是能。“还有一场比赛发生在我们降入英甲的那个赛季，我们在周中联赛杯客场挑战朴茨茅斯，对方的球场正在修，客队球迷看台没有屋顶，结果下起了大雨，不但0比3输掉了比赛，我们还被浇了个透心凉，次日凌晨3点才回到家，那叫什么事！”

这些经历过的痛苦现在都变成了喜悦，一周前奥尔曼的儿子乔治在看比赛时哭了，当时埃尔南德斯在第89分钟打进绝杀进球，帮助利兹联在第43轮客场击败斯旺西，升级几成定局，奥尔曼在电视机前疯狂庆祝，只有两岁的乔治被吓得哇哇大哭。

结婚时他都没哭

“乔治哭起来简直和他父亲当年在博尔顿时一模一样，上唇不动，下唇外翻。”奥尔曼的妻子苏菲吐槽，“至于他父亲，他可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外露的人，当年我们结婚时他压根就没哭，乔治出生时也就掉了几滴眼泪而已！”

对奥尔曼来说，最大的遗憾是本周三利兹联主场对查尔顿（利兹联确定升级后的首个主场比赛），他无法出现在埃兰路球场与大家一起庆祝。

“我真的很激动，这些年来我跟随球队去了很多地方，最近这三个月我每天都无比紧张。”奥尔曼说。

不过他可以用另一种形式投入到比赛中。利兹联开放了“替身加油”服务，即球迷将自己的照片提供给俱乐部，然后打印成等身高的纸牌放在看台上，也许届时我们能在看台上再次看到那幅画面——一位赤裸上身，胸前写着“支持利兹直到我死”的小球迷忍不住在哭，但这一次他流下泪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骄傲和喜悦。

■明星球迷

《权力的游戏》中“弑君者”的扮演者尼可拉·科斯特·瓦尔道：

马塞洛，时间过去太久了。自从利兹上次踢过英超，一代人的童年结束了。那天我们降级，我女儿只有三岁，现在她已经能开车能投票，甚至能去工作了。我们都变老了，但是今晚你让我们感觉如此年轻。痛苦的16年，当年擦掉降级的泪水时，现在的男人还只是个男孩。

你让球员变成超人，让球员永葆青春，让球员自由发挥。你执教、培养、塑造出了联赛最佳球队。

我们爱你，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的多。

著名演唱组合西城男孩（West-life）成员尼基·拜恩：

利兹联终于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地方，恭喜所有的利兹人！

（拜恩曾是利兹联青年队的一员，司职门将的他代表利兹联踢过青年足总杯，还进过爱尔兰的U18国家队，1997年他与利兹联合同到期未获续约，他便离开足球界，转而在之后一年加入了西城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