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演员的自我修养”

自1994年中国足球职业化以来，本赛季中超联赛是最特殊的一届——封闭式、赛会制、空场，球员、教练、足协、媒体、球迷——对于中国足球人而言，这些词语都是全新的体验。

今年的中超联赛，球队们先是没了主场，而当他们走进大连和苏州的六座体育场时，他们发现体育场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除了少数的媒体和相关领导外，看台上只有零星的几位工作人员。中超首次空场比赛，大家还习惯吗？

为了缓解队友和自己的压力，国安队员朴成在中超首轮赛事中给自己加了点“戏”——与重庆当代比赛开始前出场热身时，朴成向空旷的看台鼓掌致意，仿佛自己身处工体，接受球迷山呼海啸欢呼时的模样。

本报记者 龚哲汇

中超球员在本赛季之前，从来没经历过空场比赛的联赛。赛前一天，球队进入比赛场馆进行踩场训练，看台上空荡荡，而到了第二天正式比赛时，球员们再次环顾四周，周遭的景色与昨日没什么差别。

向空旷的看台鼓掌致意

“我们希望球迷早点回归，但是没有办法，大家对空场比赛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攻入2020中超新赛季首球的韦世豪说道。韦世豪先后效力于上港、国安和恒大，这些球队的主场都是中超范围内球迷观众入场比较多的，尤其是上赛季恒大场均约4.7万的上座数量，如今缺失了球迷们的呼喊，对于球员而言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同样想念球迷的还有石家庄永昌外援穆里奇，“如果能够像之前一样，我们在石家庄踢主场，或者去到不同的城市比赛，现场都可以见到球迷。”

时隔半年多进入正式比赛状态，许多球员还未恢复到昔日的身体状态和比赛节奏。而以往球迷们的助威声对于球员而言就是一剂肾上腺素，“球迷们的助威有时能激发出球员更好的状态。”为了缓解队友和自己的压力，国安队员朴成在中超首轮赛事中给自己加了点“戏”——与重庆当代比赛开始前出场热身时，朴成向空旷的看台鼓掌致意，仿佛自己身处工体，接受球迷山呼海啸欢呼时的模样。一如既往的心中有球迷，朴成自然也得到了大家的尊重和喜爱，在他因为受伤离开大连赛区后，球迷们隔空为他送去了祝福，祝他早日归来。

听不到助威声感觉缺了什么

16支中超球队中，跋山涉水旅途最远的莫过于广州恒大和广州富力，广州和大连两地相距两千多公里，两个月的客场之旅，需要广州两支球队快速地适应。“当然，如果在主场作战的话会更舒服一些。我们更熟悉广州的情况，同时我们当地球迷的支持确实会使情况有所不同。”恒大门将刘殿座说道，“但是，说实话，每一支球队的情况都和我们一样，所以我不能抱怨，这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过刘殿座本身就是大连人，所以他对家乡的环境更加适应，“首先，回家的感觉很好。包括我和李学鹏（同为大连人）也一直在讨论着一点，我很享受在大连踢球的感觉，尽管这些比赛不会有球迷到场。”

相比较其他中超球队，上海绿地申花的主场虹口足球场又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作为国内为数不多的专业球场，看台和球场的直线距离近，球迷的声音也能直接传到球员的耳朵里。2019赛季足协杯决赛，正是有了申花球迷全场的声援和支持，球队如虎添翼并捧起了冠军奖杯，“现在听不到球迷们的助威声，有点像失去了主场优势，但我们在心里还想着球迷仍坐在那里，还在支持着我们。”申花队员金信煜说道，在对阵鲁能取得进球后，韩国人依旧双膝跪地双手指天，动作和他在虹口时一模一样，“所有的教练和球员都是在为了冠军的目标而不断努力，帮助申花在本赛季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没有主场优势，自然不会有客场的压力。“像以前打客场比赛，作为离主队球迷最近的球员，总能感受到来自他们的压力。”一位中超门将说道，“尤其是像虹口足球场和工人体育场这样的魔鬼主场，会少了一些干扰和影响。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希望，能在球迷们面前比赛。”

比赛中没工夫看球迷视频

其实，球员们在比赛过程中并不是完全看不到自家的球迷。中国足协特意在两个赛区的比赛场地竖起了巨型屏幕，让各支球队的球迷有机会通过网络观赛的方式为各自的主队加油助威。绿茵场两端架设有两个大型电子屏，分别显示双方球队的球迷影像。在这个特殊时期，球迷和比赛现场进行着“视频互动”，因此赛事第一阶段的空场也并非“绝对空场”。

在山东鲁能对阵江苏苏宁的比赛赛后，鲁能全体球员特意走向鲁能的“网络球迷观赛区”，向自己的球迷鼓掌鞠躬表示感谢，与此同时鲁能官方写道：“向永远在我们身后的你们，致敬！”相比较过去的比赛，电子屏幕上球迷的表情更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比赛中，球员还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球场上，没什么时间去看球迷的情况。“我们很感谢球迷通过这样的方式为球队加油，但是比赛中确实不能因为他们而分散注意力，这样反而会辜负他们的支持。”一位球员说道，因此也只有在比赛正式结束后，球员们才会集体去屏幕前感谢。

攻破上港球门也缺点激情

不过对于球员们而言，有一个时刻因为没有球迷会显得有些落寞——进球后的庆祝时刻。在中超第四轮黄海对阵上港的比赛，青岛黄海队由老将王栋打入点球率先打破僵局，球队刚刚升入中超，经历了临时换帅，加上对手又是中超争冠热门上海上港，取得进球后黄海球员们自然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但总觉得缺少了点激情。”队员们说道，从比赛赛程看，本场比赛应该是黄海的主场，可惜的是队员们无法与球迷共同庆祝这一刻。在海外的一些联赛中，一些球队在进球后会跑向空无一人的看台庆祝，进行“无实物表演”，不过对于性格较为腼腆的中国球员而言，“这样的行为有点尴尬，还是专注比赛吧。”

“今年中超像教学赛，场上喊声大家都听得见”

本报记者 龚哲汇

不论是赛会制比赛或者空场比赛，球员们并不是完全没有经历过。“赛会制的比赛我之前在年轻时的梯队经历过，但在职业联赛中却是第一次经历。”申花队员冯潇霆说道。在这些中超球员成名之前，他们都是随梯队参加赛会制的比赛，而由于过往梯队比赛受关注程度不高，比赛也大多在“空场”的环境下进行。实际上，现在的中超球员们并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那么不适应，用不少球员的话来说，今年的中超像“正式的教学赛”。

屏幕前球迷所看到的比赛，大多听得到“嗡嗡”的球迷现场声，这是在信号制作转播过程中，后期添加上的声音效果。“其实现场其他声音都没有，只有球员、教练、裁判彼此的呼喊看台上听得很清楚。”一位球队的工作人员说道。甚至没有球迷的呼喊，球门线后摄影师们频频按下的快门声也能听见。

因为难得遇上空场比赛的情况，现场能听到更多平时听不到的声音。新赛季中超揭幕战恒大对阵申花，开场前，主裁判王哲催促申花球员赶紧开球的声音也把媒体逗乐了，这般难得的情景也只有现场能感受到。

到了比赛过程中，球员们的呼喊更是相当清晰，像在队员逼抢时，“别犯规”这样的提醒一场比赛下来更是不计其数。苏州赛区的首场比赛，武汉卓尔队员在上半场临近结束时彼此呼应，“还有最后两分钟。”

除了常见的用语，球场上的呼喊也能看出球员和教练们的个性。“这个刚跟你说过的，怎么又不记得了？”这是对阵恒大时秦升在提醒队友注意防守时站位的声音，作为队内的老大哥，秦升在做好自己防守工作的同时，还要督促整条防线绷紧神经。

没有外界声音干扰，球员和教练之间的交流也畅通无阻，武汉对阵黄海的比赛，还能听见外教何塞用汉语大声喊道，“一个人！”而下半场武科维奇在中场附近一次离谱的斜传直接将球传出了场外，气得大喊一声，“Oh，No！”不过指令可以直接传达到队员，也成为了空场比赛的额外收获，由于中超赛程紧张，留给教练们调整球队的时间并不多，比赛时的现场指导，也有助于球队尽快找回比赛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