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大于第一

朱润宇

中国网球在巴黎奥运的表现，出人意料。从郑钦文“掀翻”女单世界第一斯瓦泰克，到临时配对的王欣瑜/张之臻一路闯入决赛夺得银牌，种种成绩不是在追平前人的纪录，就是在创造属于自己的历史。

和三大球相比，网球的热度并不算高。没有男足那样自带流量的体质，赛制和规则相较排球和篮球相对复杂。但随着孙甜甜、李娜一拨拨球员在世界网坛站稳脚跟，中国女网首先打下了根基。随着近些年男网的发展，中国网球的影响力再度扩大。

和球员同步成长的，还有球迷。从李娜时代关注俄罗斯红粉、威廉姆斯姐妹，再到现在关注和郑钦文同年龄段的男子网坛“00后”小巨头，关注得越久，或许更希望中国网球出更多成绩。随着网络发展，且不论国内有多少不同球员的粉丝团体，至少对于观众而言，“网球”这个名字至少看着眼熟。

因为本届奥运会，网球“受宠若惊般”地悄悄火了一把。不过，造王容易，倒王更容易。运动员出成绩并不容易，一块奖牌可以在短期内造出王者，但长期内也可能出现人为“推倒”王者的情况。如果仅仅把目光放在奖牌，而不是这个项目上，或许难以形成运动和观众之间的正向循环。

最简单的可能，就在于外界可能会因为一块奖牌，对运动员形成过高的预期。一旦预期和现实不符，出现断档，谁又该弥补这个空缺？如果以奖牌为出发点，更深入地关注运动员本人和了解这项运动，大概能在共情运动员的同时，理解他们在比赛中的种种情况。有更多了解，或许更会造就一颗平常心，而不是成为倒王者。

除了网球外，在另一个关注度较低的项目，中国男子多向飞碟本次同样创造了纪录，拿到了首枚奥运奖牌。运动员创造纪录是一时的，但能够挑战体育圈中的“无人之境”，或是能够“知难而上”，这是弥足珍贵的。同样，一块奖牌，不意味着如何捧杀运动员，而是这块奖牌能否推动这项运动“从冷门变热门”。

从球迷的角度看运动员，重要的是唯一，而不是第一。第一有很多：有拿了金牌、字面意义上的第一，也有从历史角度，创造新纪录的第一，但这些第一随时可能也可以被取代。唯一更体现出运动员自身的独特性，也有这项运动本身不可替代的魅力。

不论运动员的成绩如何，唯一大于第一。只有运动员的唯一性，能够成为造王者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