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来朝往当“飞人” “溜冰场”上唱昆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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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春晚的舞台上，从来少不了上海的身影。在昨晚的2020央视春晚上，这些彰显着海派文化特色“上海出品”的名家、名角儿、名段让观众感受到了来自上海的万种风情。这些表演最短的不过1分钟，却以“惊鸿一瞥”之姿深深印刻在人们的脑海。

《晨光曲》惊艳时光

昨晚，央视春晚中那段名为《晨光曲》（见图①）的舞蹈刷屏了网络。这段群舞来自去年“现象级”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舞蹈跳的是石库门里的弄堂生活，而背景却是上海的晨曦，当第一缕照耀在外滩，东方明珠、大剧院被光线勾勒出金色的轮廓，上海在慢慢苏醒……

这段舞被春晚节目组给予高度评价：“在今年春晚的所有节目当中，舞蹈《晨光曲》的表现堪称是非常突出，作品艺术性很强。演员们在台上的表现光彩耀眼，这段融情于景的舞蹈代表的不仅仅是上海歌舞团的专业和水平，它也代表了上海文化艺术的高水平。”

悠扬舒缓的旋律、优雅曼妙的旗袍，充满烟火气的弄堂在清晨中醒来。阿姨嫂嫂们拿着蒲扇开始生煤炉，时而用扇子遮着清晨那突然乍现一缕光，时而轻轻吹着炉火慢慢“炀”起来……这些极富生活气息的场景和细节被以最美的舞蹈来演绎呈现，仿佛是一幅“石库门七十二家房客”的生活画卷徐徐拉开。

在B站官方视频底下，很多评论纷纷表示，看了这段舞蹈，才发现以往对上海风情的理解过于片面，原来都市的繁华不只有车水马龙，旗袍的婀娜不止于“花样年华”，更多的是藏在淡雅素色中的考究和精致，是哪怕日常生活的举手投足也不会丢失的舒服和熨帖。

《扈家庄》浓缩精华

昆曲《扈家庄》歌舞并重，既要舞得漂亮，打得利落，又要唱得动听，在表演上有很大难度。昨晚，上海昆剧团团长谷好好、上海京剧院武旦演员冯蕴、上海昆剧团武旦演员赵文英共同带来了经典昆剧名段《扈家庄》。这也是上海昆曲演员首次亮相央视春晚。

虽是3位扈三娘（见图②）同台载歌载舞，动作分秒不差宛如一人。在没有做减法的情况下，这1分钟的演出节奏要比传统舞台快很多，让不少网友在微博为昆曲刷屏：“我为我的国家有这样的传统戏曲文化感到骄傲！”

此次春晚的地板由一块块LED屏拼接而成，为了舞台升降每块屏间还留有一指宽的空隙。这给戏曲演员带来了诸多挑战，因为通常戏曲舞台都会铺上厚厚的练功毯增强摩擦力。谷好好第一次踏上春晚舞台时，感觉自己好像在溜冰场一样，而且每位演员必须在约1平方米的空间内完成所有动作，哪怕翻身也是如此。为了适应舞台，每天等候排练的时间，三位演员就四处寻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专挑比舞台还要滑的地面练功。一个多星期下来，她们站在舞台上好似扎了根。

大脑始终高度紧张，心里却充满兴奋，这个年三十对于上海昆曲人来说相当难忘，谷好好说：“这1分钟很宝贵，我们很珍惜，那么多幕后工作人员为了春晚年年放弃和家人团聚的机会，我们更没有理由不好好表现。”

有京剧春晚才够味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昨晚，带着一曲原汁原味的《空城计》（见图③），王珮瑜携手杨少彭等两位北京京剧院演员和两名小演员登上2020央视春晚舞台。在春晚的舞台上，这曲传统名段《空城计》或许和以往无数次被唱响并无不同，然而，在荧屏前，经过“瑜老板”以及更多京剧人又一年不遗余力的京剧普及，能够跟唱的年轻人或许又多了一大批。

此次能够顺利参加央视春晚，是王珮瑜用两周“空中飞人”模式换来的。由于戏曲节目通常是最后排练审查，因而等接到进组消息时恰好是两会期间。王珮瑜通常是白天开完两会赶最快一班飞机到央视，连夜参与排练，睡个几小时再匆匆飞回上海赶两会的早场。连轴转，每日睡眠不过四五个小时。

近年来随着王珮瑜的“出圈”，《空城计》也被以不同的样式带到抖音晚会、综艺节目、高校课堂乃至大大小小的京剧普及活动。作为京剧名段，《空城计》的传唱度相当之高，但再高以往也是戏迷票友才能张口就来的戏码，可如今但凡敢号称“瑜老板”粉丝的几乎就没有不会唱《空城计》的。

2020年，王珮瑜的京剧推广普及之路不会止步。而京剧对于当下的观众而言，或许就像她在央视春晚的片头预热中所说的：“有京剧，春晚才够味。”

本报记者 朱渊 赵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