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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版:国际新闻 2020-02-14

慕安会开幕主题锁定“西方缺失”

不安源自内部威胁 烫手山芋接二连三

2月14日,一年一度的慕尼黑安全会议在情人节这天拉开帷幕。但是在这个常常充满浪漫与甜蜜的日子,今年的主办方却给慕安会提前备下了分离与凄凉的味道——会议主办方日前发布了《2020年慕尼黑安全报告》,将“西方缺失”设定为会议主题。

传统价值被颠覆

所谓“西方缺失”有两个基本面:第一,西方国家正在背离自己的传统;第二,西方国家在世界上的影响力没那么强了。

慕安会主席沃尔夫冈·伊申格尔日前表示,如今西方阵营正在变得不那么“西方”,世界也没那么“西方”了。主办方说,“西方缺失”是指一种被广泛感受的不安,这种不安源于持久目标的不确定性和共同立场的缺失。

这番分析是有一定新意的。近年来,随着世界经济重心的东移,新兴市场国家不断崛起,与西方国家的硬实力差距明显缩小,西方实力的相对衰落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慕安会的组织者敏锐地注意到,导致“西方缺失”的关键不在硬实力,而在精神层面。

自中东变局之后,西方世界有搬石砸脚的感觉。在欧洲,中东难民潮不断拷问着欧洲国家的政治传统、财政体系与社会稳定,促使欧洲左右两翼的撕裂。在美国,以特朗普为代表的反建制派异军突起,使跨大西洋联盟遭到二战以来前所未有的危机,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美国的盟国体系,以及西方世界在国际议题上达成共识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欧洲还是美国,这种不安实际上源自于内部,而非美国方面日常炒作的外部威胁。这种内部威胁以“反自由主义”的形式出现,表现为更加重视血统和宗教的种族主义,以及反传统倾向的保护主义和民粹主义,正在颠覆西方在战后数十年来奉行的以自由贸易和国际规则为基础的价值观和秩序。

慕安会始于1963年,前身是以跨大西洋伙伴关系为重点议题的“国际防务大会”。冷战结束后,慕安会成为各国高级防务问题官员及专家就国际重大安全问题阐述立场、交换意见的重要平台。显而易见,主办方希望借助慕安会这样成熟的平台,能讨论和弥合西方内部的分歧,在国际议题上形成合力。

众多分歧难弥合

在诸多争端与热点面前,西方内部几乎都难以达成有效的共识。

在慕安会上,俄罗斯是绕不开的话题。鉴于美国已经对俄德“北溪-2”天然气管线项目实施制裁,美俄欧三方博弈必然是一大焦点。

从欧洲方面来说,德国总理默克尔的意外缺席,给了法国总统马克龙更大的发挥空间。法德轴心一直是老欧洲、乃至整个欧盟一体化得以推进的核心力量。去年,马克龙“北约已经脑死亡”的惊世言论,则把美欧分歧、新老欧洲矛盾、欧洲防务一体化等难题直接暴露在世界面前。就连一贯与法国立场相近的默克尔,也忍不住公开批评马克龙的言论。

本届慕安会上,代表老欧洲列席的马克龙会不会抛出推进欧洲独立防务的言论,会不会在改善对俄关系上释放信号?法国显然持有这样的立场,但如果火候把握不当,显然又会刺痛美国和诸多东欧国家。如此一来,欧洲内部和大西洋两岸的矛盾又将被炒热。

战端又起的中东,显然也是本届会议无法回避的话题。土耳其去年军事干预叙利亚战局,不仅暴露了北约内部的严重分歧,也使得土耳其和叙利亚政府军爆发冲突的可能大增。再加上土耳其此前坚持引进俄制防空导弹,美欧很可能也会借此向土耳其进一步施压。

同时,特朗普抛出的新中东和平计划,也是毫无疑问的烫手山芋。在巴勒斯坦、非盟、联合国等方面均表示反对的情况下,欧盟代表也表达了不满。

此外,在美国退出《中导条约》后,《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几乎是国际军控体系硕果仅存的支柱。鉴于这份条约到期在即,为其续命已迫在眉睫。在防核扩散问题上,伊朗和朝鲜代表的缺席,在一定程度上将迫使欧洲向美国施压。 本报记者 杨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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