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5月04日 星期日
沉醉“藏头诗” 荷韵 单车“骑”遇记 今生今世的“玩伴” 观鱼之乐
第24版:金色池塘/乐活年华 2020-07-31

今生今世的“玩伴”

□殷卫钢

我今生今世的“玩伴”其实就是蟋蟀。

小辰光

记得上世纪60年代我六七岁时,第一次和同学去逛蟋蟀市场。只见一个虫贩在用丝草逗引一只长着一副黄板大牙的“五爪”蟋蟀(有条小腿缺少爪钩),看得我心里直痒痒,立马掏出仅有的5分钱买下它。而我同学则花2分钱也买了一只蟋蟀。到家我们就迫不及待“开斗”,谁料仅一个回合,我的“黄板牙”就缴械投降了,把我气得要命。

有一年,家住南市的一位远房兄长专程骑车到地处闸北的我家,送来他在市郊抓的十几只生鲜威猛的蟋蟀,我放学到家看见后,高兴至极。

我曾想拥有一只蟋蟀网,但不知何处有售,我的小妹就抽空用白纱线帮我钩了一只。尽管它缺乏弹性、不如那种尼龙丝网好使,但却体现出浓浓的兄妹情意,让我难以忘怀。

工作后

由于志趣相投,我结交了几位同事“虫友”。每到秋季,他们就鼓动我一起去山东“收虫”。本世纪初,我终于鼓起勇气,跟随他们乘火车北上,成为“收虫大军”中的一员。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我玩蟋蟀从不涉赌。假如用蟋蟀赌博,既违法也失去了玩虫的真正乐趣。所以即便是到了蟋蟀产地,我也只买5元左右一只的。但由于都是“一手货”,挑选余地大,加上“眼力”逐渐提高,所以偶尔也会遇到“将军”。

2018年,我花2元钱就幸运地收到一条“天独”。那天,在一位山东大娘推送到我面前的几十个蟋蟀罐中,我一眼就相中了它:头突项宽,斗丝近白(很少见到),淡黄大牙,色络黑亮,包扎紧凑,尾锋细长,仅有的一条大腿特别粗壮,而虫身另一侧并无断腿伤痕——是“天独”无疑,美中不足是“白肋”较深。我买好其他几只蟋蟀后说:“大姐,这条只有一条腿的虫2块钱卖给我吧?”她稍犹豫后同意了。那一年,“天独”在我家前后斗过16场,且大多取胜。

在“虫季”,每逢星期五下班后,我都会骑车到周家嘴路上某花鸟市场的一家店面,一人静静坐着,把几大筐共计数百只蟋蟀看上一遍,再买一些。这样,一周的疲劳感顿时消失。

退休后

人不可貌相,蟋蟀却能够——一只蟋蟀的外观,基本就决定了它的优劣等级。我曾有一只小蟋蟀,其貌不扬,但却连赢好几只,甚至有比它块头还大的。遂留意观察,终于发现,它衣翅包扎紧且服帖,体型协调,这些优点无疑就是今后挑选蟋蟀的重要指标。

常言道,术业有专攻。把玩蟋蟀奥妙无穷。然而,平时在各个蟋蟀市场看到的买者,基本上都是像我这样的年龄,鲜有年轻人。10年、20年后,等我们这拨人玩不动蟋蟀了,这个中华民间传统娱乐项目会不会逐步消亡?我等爱好者多年积攒下来大量的蟋蟀盆、水盂、饭板、蛉房等恐怕也将被当作垃圾处理掉。若真,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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