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美术馆外景
蔡国强的装置作品:与未知的相遇
米罗的雕塑作品
《奥菲利娅》
上海小陆家嘴尖,黄浦江在这里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弧线包裹之处,一栋带着至上主义风格的白色建筑,在流光溢彩之地,以朴实简约却无比夺目之态伫立,如七彩之光合成了白色,绚烂至极。走近细观,被厚重的白色花岗岩包裹的建筑外表上,有几道轻巧的细痕,如同天空中雨丝划过的痕迹,象征中国传统文化中灵动的精神、天赋的智慧。7月8日,坐落于此的浦东美术馆(MAP)将对公众开放。昨天,记者先行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光的“领地”
浦东美术馆由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让·努维尔(Jean Nouvel)团队设计,建筑主体占地1.3万平方米,总建筑空间面积近4万平方米,设有13个展厅,可展览总面积超过1万平方米。让·努维尔认为,诗意的维度在浦东美术馆的表达中尤为重要,建筑与艺术在对话中永存,艺术与诗性在建筑中不断打磨彼此的意义。他在设计中采用了“领地”的概念,希望观众的参观之旅始于踏入建筑周边场景的那一刻。自美术馆二层侧门延伸而出的53米长的廊桥,与沿江景观规划衔接,充分表达了“领地”的统一感。与此同时,美术馆周围的绿化又如同“括弧”一般,将其包围,从浦西看,这里如同一块林间空地。
进入美术馆内部空间,“至上主义”贯穿始终,白色墙面如纸,搭出纯粹的几何形体,黑色的直线、斜线、交叉线如笔,在美术馆天花板上“画出”一幅幅抽象画家马列维奇式的作品。
中央展厅X是一个实验性的当代艺术展厅,从地下一层直插顶层,为17米×17米的底面、34米高的竖向空间,内置一个长宽为6.5米的升降展台。顶部有自然天光射入,也可把天光遮盖,做成一个黑盒子。展厅在纵向高度上还设有栈桥,可提供不同高度的观展点。中央展厅犹如一封邀请函,邀请全世界的艺术家来此创作。目前正在紧张布置中的是蔡国强特别为美术馆创作的灯光装置作品《与未知的相遇》。
在让·努维尔为世界各地设计的建筑中,光是其重要的造型要素,浦东美术馆概莫能外。天光云影共徘徊,在浦东美术馆面向黄浦江主立面的二层和三层空间,是两个深5米、宽55米、净高分别为5米和10米的空间。让·努维尔将杜尚的作品“大玻璃”中的第四维度时空概念引入到建筑里,将美术馆面对黄浦江历史建筑的立面变成了对艺术的致敬。大玻璃之外的景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同,陆家嘴的风光与江对面的百年历史建筑,成为风景画一般的存在。
光的“跨越”
偌大的美术馆空间,呈现的展览和艺术作品才是充盈其中的灵魂。三场重量级展览构成浦东美术馆的开馆大展——“光:泰特美术馆珍藏展”,“蔡国强:远行与归来”与艺术家蔡国强特别为浦东美术馆中央展厅打造的大型奇观装置《与未知的相遇》以及“胡安·米罗:女人·小鸟·星星”。
英国泰特美术馆此番拿出100余件珍贵馆藏,身处展厅,恍惚间就像踏入了泰特美术馆的大门。泰特的镇馆之宝之一《奥菲利娅》是拉斐尔前派画家约翰·埃弗里特·米莱在1851年至1852年间所创作的绘画。浦东美术馆为这幅作品的展出特别辟出整整一个展厅。米莱在对《哈姆雷特》中悲惨的女性角色——奥菲莉娅的细腻描绘中,将绚烂灵魅、略带伤感的浪漫情调发挥到极致,那些布满在水边的杂草小花,仿佛使人闻到她散发出芳香的气息,溪水在静静地应着她断断续续的歌唱,好像一点没有感觉到身处险境;她的头发松散,身体上没有紧身衣的束缚,女子如此这般的装束,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只有在卧室才会看到。因而,作品在诞生之初曾引发巨大争议。如今,《奥菲利娅》的复制品出现在贺卡、钱包以及手提袋上,无处不在。
坐电梯上到美术馆二楼,拐角处看似一个无用的不规则空间里,架起了两面紧贴着的白墙,白墙中间狭窄之处散发着耀眼的白光,让观者对其中充满好奇与向往。而谁能想到,这件与浦东美术馆环境如此契合的装置作品竟然是英国当代艺术家布鲁斯·瑙曼在20世纪70年代的经典之作《走廊,镜子和光》。
英国风景画先驱约瑟夫·马罗德·威廉·透纳的《光与色〈歌德理论〉—洪水灭世后的清晨—摩西写作〈创世记〉》和《阴霾与黑暗—洪水灭世之夜》,其一生的劲敌约翰·康斯太勃尔的名作《由草甸瞭望索尔兹伯里大教堂》也在展出之列,他们与约翰·马丁的《被摧毁的庞贝与赫库兰尼姆》(1822年)、威廉·霍尔曼·亨特的《良知觉醒》(1853年)、克劳德·莫奈的《维尔茨港的塞纳河》(1894年),以及瓦西里·康定斯基、丹·弗莱文、詹姆斯·特瑞尔、安尼施·卡普尔、塔西塔·迪恩、奥拉维尔·埃利亚松和草间弥生等当代艺术家的作品,共同构成一道跨越200年艺术史的“强光”。 本报记者 徐翌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