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悲伤 走样的“团结”

世贸中心遗址点亮蓝色光柱

遇难者纪念碑上的消防头盔

拜登夫妇、奥巴马夫妇和克林顿夫妇出席纪念仪式

遇难者亲属在纪念仪式上宣读遇难者名单 本版图片GJ

“团结是我们最大的力量。它展现出我们的本色，我们绝不能忘记它。”美国总统拜登11日在“9·11”恐袭事件20周年纪念日呼吁国家保持团结。

尽管悲痛依然是这个日子的主题，但美国的民调并不支持拜登——多达63%美国民众认为国家处在错误的道路上。不少观察家指出，20年前，“9·11”曾使美国空前团结，20年后，分裂却撕裂了美国。

全美严肃纪念

11日上午8时46分，纽约市响起钟声。20年前的这一刻，美航11号航班撞入世贸中心北塔。包括美国总统拜登和第一夫人吉尔、前总统奥巴马及夫人米歇尔、前总统克林顿及夫人希拉里在内的近千人低头默哀，持续时间一分钟。

这是美国当天举行的第一次默哀。从8时46分至10时28分，美国各地共进行6次默哀仪式，地点分别在纽约、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宾夕法尼亚州，时间点代表世贸中心双子塔分别遭撞击、分别倒塌、五角大楼遇袭、美联航93号航班坠毁的6个时刻。

在出席纽约的纪念仪式之前，拜登在社交媒体发布讲话视频，呼吁国家珍视和保持团结。在访问纽约之后，他又出席了在美联航93号航班坠毁地宾夕法尼亚州尚克斯维尔和五角大楼举行的纪念仪式。此前，他已宣布11日为“爱国者日”和“全国服务与纪念日”，呼吁美国所有机构和职能部门下半旗以示纪念。

从连续3天的祈祷与纪念到拜登在镜头前流下的泪水，从五角大楼前悬挂的巨幅国旗到世贸中心遗址直冲云霄的“灯光致敬”，无一不显露出拜登希望借伤感与爱国再度团结美国的考虑。

因此，拜登在尚克斯维尔发表的当天唯一的公开讲话中，特意赞扬了也在那里出席纪念仪式的前总统布什——布什不仅是“9·11”事发时的在任总统，也是当天唯一出席官方纪念仪式的共和党前总统。

民众更感不安

20年前，面对因恐袭而同仇敌忾的美国，布什由衷发出感慨：“这是我所知道的美国。”在“9·11”20周年纪念日上，布什再次重申了这一点。

然而，拜登与布什的不谋而合，更加凸显了美国当下“团结”的稀缺。

2002年9月，有55%美国民众认为“9·11”使美国变得更好，27%持相反看法。但根据最新民调，今年9月只有33%美国民众仍持积极看法，46%则确信“9·11”让美国变得更糟。此外，只有30%美国民众认为美国比20年前更安全，44%认为更不安全。

“9·11”纪念日当天，华盛顿特区警察在国家广场附近发现可疑车辆，车内疑似装有武器。警方当即将车内两人拘留，并关闭国家广场周边地区，对可疑车辆进行调查。

社会日益撕裂

拜登与布什当天都强调，对穆斯林的愤怒、恐惧与怨恨扭曲了美国，布什更直指白人至上主义已成为美国最大的恐怖主义威胁。但他们有意无意间回避的是，撕裂美国社会的远不止对穆斯林的态度。枪支暴力、堕胎自由等老大难问题自不必提，新冠疫情以来针对疫苗的种种反科学言论、针对亚裔的种种暴力行为，无不折射出美国社会的弊病与分裂。

当天，另一位共和党前总统特朗普发表视频讲话，但重点在于强调“对付那些对我们国家造成如此伤害的人的战争于上周结束了”，“我们国家的领导人被愚弄得像个傻瓜”。

美军仓促撤离阿富汗，对于延续20年的反恐战争的确是个难看的注脚。但更令人难堪的是，20年前美联航93号航班乘客以团结和自我牺牲挽救的国会大厦，今年1月却沦陷在美国暴民和极端分子手上。

美国在回顾20年来的伤痛与教训时，不妨想想——国家的问题到底来自国外，还是源自国内。

本报记者 杨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