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虞姬”“穆桂英”救场

11月，上海京剧院“风华正茂”演出季推出的本月之星是文武兼备的梅派青衣高红梅。上周末，高红梅在天蟾逸夫舞台为观众带来了两台经典大戏《霸王别姬》《杨门女将》（见左图）。虞姬剑舞决绝凄美，穆桂英挂帅英姿飒爽，但两场演出顺利上演的幕后，是多次临时换角的波折不断，甚至到演出当天还经历了救场的惊险时刻，“铁打的女一号，流水的主配角”也在上京全员的挺身而出下成为美谈。

首晚选择《霸王别姬》作为向观众的汇报，有这样一层寓意。1922年2月15日，梅兰芳在北京第一舞台首演《霸王别姬》，同年6月12、13、14日，梅兰芳在天蟾舞台连演三天，进行了该剧的上海首演。百年之后，在同样的剧场，年轻的高红梅以同样的剧目致敬和缅怀梅兰芳先生。

次晚上演的《杨门女将》文武戏都十分吃重，穆桂英上半场的演唱柔中带刚，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人物情绪转换细腻流畅。穆桂英一角既有经典唱段，还需完成繁杂的身段展示，后面紧跟“大开打”群武戏。

两晚演出作为两台行当齐全的大戏，众人物均个性鲜明，此次更是有名家加盟助阵，为专场增色不少。《霸王别姬》请来了大武生奚中路和湖北省京剧院麒派老生裴咏杰分饰上下半场的霸王项羽。《杨门女将》由当今麒派掌门人陈少云饰演寇准，丑角名家严庆谷饰演王辉。

原先，《霸王别姬》下半场的项羽邀请了大连京剧院净角名家杨赤饰演。开始排练前，杨赤由于疫情原因无法来沪，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尚长荣也得知此事，大家一起想办法，立刻给恰巧在沪排戏的裴咏杰打去电话，希望裴咏杰鼎力相助。裴咏杰得知后一口答应，过去他演《楚汉相争》时，曾尝试过先演萧何再演项羽，对人物有一定的理解，首次和高红梅合作，他赞道：“高红梅是不可多得的优秀青年人才，她身上的谦虚、勤奋令我印象深刻，举手投足都是梅派大青衣的气场。”

疫情之下，上海京剧院一团团长张艳秋的手机就没停过。就在临演出前几天，《杨门女将》中杨七娘和宋仁宗等几个角色原定的演员无法出演。张艳秋给吕琳和傅希如打电话，两位演员当即接下演出任务。张艳秋说：“我夜里十二点多找吕琳，她夜里看演出录像看到三四点。傅希如之前没演过宋仁宗，跟他商量了之后他说没问题，一定完成任务，夜里马上看剧本背词，第二天就来排戏了。”

上周五，在上海京剧院发布的演员变更公告中，《霸王别姬》中有两位演员替换，《杨门女将》多达五位。而就在周六晚演出前三小时，张艳秋又接到一位演员无法出演的消息，立刻抽调另一位武生上阵。

前期的排练中，每换一拨演员就得重新排一次，常常刚刚排完，大家又被告知还要更换新演员，又要从头再来。年轻演员尚且不能承受这样的强度，可到陈少云、严庆谷名家助阵的场次，两位老演员却从未缺席。这段难忘的经历也让高红梅感动不已，“我们所有人每天来三遍，乐队也是如此，这种强度是前所未有的。多亏了全院上下一起出主意、出力，才能让这两场演出顺利完成，对我来说真是难得的锻炼。”本报记者 赵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