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达沃斯提振世界经济增长信心

徐明棋

上海国际金融与经济研究院特聘研究员、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 徐明棋

夏季达沃斯时隔三年在线下恢复举行，国内外舆论高度关注。今年的夏季达沃斯释放了怎样的信号？对处于艰难复苏中的世界经济将有什么样的影响？本期“论坛”特请专家解读。

1 世界经济正在复苏重要信号

问：时隔三年首次恢复线下举办的夏季达沃斯有哪些亮点？

答：在线下举行夏季世界经济论坛，本身就是世界经济正在复苏的一个重要信号。在全球经济增长预期相对悲观、主要经济体增长前景黯淡、中国及亚洲新兴经济体增长预期被主要国际经济组织上调的背景下，世界经济增长的动力究竟应该从哪里获得，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世界各国期望夏季达沃斯给出积极信号，引领全球克服不断增长的挑战，增强对未来全球经济增长的信心。

李强总理的开幕致辞无疑是夏季达沃斯的重大亮点之一。中国政府新一届领导人亮相，发表对世界经济的看法，阐释中国经济政策，分享中国经济发展前景，备受世界关注。李总理呼吁世界更加珍视沟通交流、更加珍视团结合作、更加珍视开放与共享、更加珍视和平与稳定。他向世界重申中国将在习近平主席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引领下，共同落实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全球文明倡议，更好地在历史前进的逻辑中前进，在时代发展的潮流中发展，努力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

今年夏季达沃斯的另一个亮点是将企业家和创新作为主题，探讨创新和高速成长企业对经济的贡献。而人工智能作为当前世界关注的创新热点，理所当然也成为论坛热点话题。有关人工智能的讨论占据了多个平行讨论会的主题，论坛发布的《2023年十大新兴技术报告》中，多项新兴技术也都与数字经济、人工智能相关。这揭示出未来企业创新的焦点都将离不开人工智能这个主题，预示着人工智能将成为世界经济增长新的动力。

2 企业家精神成为世界经济驱动力

问：如何看待本届夏季达沃斯主题“企业家精神：世界经济驱动力”？

答：经济增长的微观动力来自企业家精神，企业家将各种生产要素包括已知的技术重新组合，改进工业流程或生产新的产品，即使没有科学理论和技术上的创新，也可以创造出新的生产力，这就是著名经济学家熊彼得所说的创新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企业家精神就是世界经济重要的驱动力。

当然，不能否认科学发现和技术创造意义上的科技创新，这是更高级意义上的经济增长动力。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大报告中强调，必须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科学和技术创新是由科学家和科技人才在科研机构和大学进行的高端创造性活动，这个意义上的每一项进步和突破，都可能给人类生产和生活方式带来重大影响。在这个高层次科技创新上处于领先地位，对提高一个国家的经济和综合实力无疑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但是也要看到，科技进步和科技革命的成果要成为商品，成为经济增长的动力，离不开企业家的创新活动，科技转化为商品的过程是企业家的创新活动所推动的。而且在今天，很多大型企业内部的科研部门也集聚了众多科学家和科技人才，从事着与科研机构和大学类似的科学创造和技术突破，现在受到普遍关注的人工智能的突破就是在企业的研发过程中实现的。从这一意义上讲，经济的驱动力来自企业家精神是完全正确的。

强调企业家精神，把它作为今年夏季达沃斯主题，还有着极大的现实意义。

从国际层面看，由于意识形态和地缘政治的竞争，美国领导的西方国家将国家安全泛化，将意识形态和政治理念作为手段，试图限制中国在经济上快速增长，不仅对中国实施高端芯片和高科技产品出口限制，还试图在投资和金融领域设置障碍。尽管它们事实上无法实现与中国“脱钩”，但是以“去风险”为名设置小院高墙，对生产链、供应链、价值链按照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偏好进行重构已经非常明显。这种做法给经济全球化和国际分工体系带来重创，直接削弱全球经济运行的效率和增长潜力，对企业的运行和利益也产生严重的负面冲击。

要突破这种人为的障碍，也要靠企业家精神，企业家知道如何才能最佳地在全球组织生产和供应链。这就是为什么美国的特斯拉，德国的西门子、大众、巴斯夫，法国的欧莱雅等各国大企业不顾美欧政府政治上的压力，仍然扩大在中国投资的原因。企业家精神对于突破意识形态和政治障碍、维护经济全球化和世界经济增长至关重要。

从国内角度看，中国经济改革开放以来的高速发展也得益于企业家精神的弘扬。重新弘扬企业家精神，也是中国经济保持活力和稳定增长的重要微观基础。

因此，宏观意义上的财政、税收和金融政策的刺激对世界经济复苏固然非常重要，但是微观层面的企业家精神振兴，是更加重要的经济驱动力。今年夏季达沃斯主题非常精准地把握了当前世界经济增长的脉搏，给出了最为正确的推动经济复苏的方向。

3 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将造福世界

问：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对世界经济复苏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答：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20多年来一直在20%以上，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稳定器。根据世界银行数据，在全球经济危机期间，中国2009年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更是一度高达69.5%。

李强总理在夏季达沃斯开幕致辞中也强调，过去10年“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平均贡献率超过30%，一直是推动世界经济增长的最大引擎”。正因如此，中国经济如果维持高质量发展，对世界经济是福音。

中国是世界第一大货物贸易国，是12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最大贸易伙伴，中国14亿人口的大市场对很多国家的经济发展具有重要影响，中国经济维持高质量发展，中国的贸易投资伙伴就能够从中获益。中国还是除美国之外全球第二大直接投资东道国和输出国，上万家外国跨国公司在中国投资开展业务，中国本土跨国公司也在五大洲广泛投资开展业务。

2013年中国启动“一带一路”建设后，对外投资速度进一步加快，为很多发展中国家的基础设施投资和工业园区建设作出重要贡献，给沿线国家带来就业机会和拓展贸易空间。这一切都离不开中国经济稳定高质量的发展，也离不开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

目前中国正在经历经济结构升级调整，进一步夯实可持续发展基础，实现“双碳”减排和生态环境保护的高质量发展目标，这也将给国际社会应对气候变化的努力做出决定性的贡献。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高质量发展是世界经济复苏最重要的贡献者。

当前主要发达国家正陷入滞胀困境，未来经济面临的风险和挑战仍然不可忽视。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经济复苏被世界寄予厚望。无论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还是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都期望中国经济有更加乐观的表现。但是，美西方国家以“去风险”为名推动与中国“脱钩”“断链”，不仅不符合经济运行的内在规律和要求，也会损害世界经济复苏的动力。

今年夏季达沃斯通过政治领导人表态以及集聚全球企业家探讨创新和合作，向世界传递正确的声音，为世界复苏指明正确的方向，也为中国经济更好地为世界经济增长作贡献提供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