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北
我有一枚很喜欢的藏书章,出自当地书法家、诗人一泓先生之手。因着对诗歌共同的热爱,我与先生结缘,得以请他操刀篆刻。或许是因为志趣相投吧,先生欣然应允。当他问我印文内容时,我未加思索便说出“鲁北藏书”。几日之后,我如愿取章,却惊喜地发现印文变成了“鲁北读书”。一个“读”字,瞬间升华了境界,让这方印不再只是藏书的标识,更成了求知的宣言。先生还告诉我,印面留白与开放式的设计,寓意读书之路永无止境。
藏书钤印的雅好,自古有之。西汉时期,藏书章便已初现雏形。唐太宗李世民的“贞观”连珠印,堪称现存最早的藏书印珍品。明代“汲古阁”主人毛晋,不仅藏书富甲天下,其五十六字的长篇印文“赵文敏于书卷末云,吾家业儒,辛勤置书,以遗子孙,其志如何?后人不读,将至于鬻,颓其家声,不如禽犊。若归他室,当念斯言,取非其有,无宁舍旃”更是将爱书护书的拳拳之心,镌刻得淋漓尽致。
到了现代,许多名家的藏书印章也颇具特色。瞿秋白、杨之华夫妇合用的“秋之白华”印,将二人名字巧妙融合,浪漫又别致。邓拓先生的“书生之气不可无”,则道出了文人的风骨与坚守。茅盾所藏的《庄子集解》上,盖有他的“玄珠68岁后所读书”的藏书印记,颇有深意。
摩挲着自己的藏书章,我愈发觉得,它不仅是书籍的“身份证”,更是我与书相伴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