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塞塔一去不复返

在恩里克率领的西班牙队止步欧洲杯四强后，西班牙国内的声音更多是惋惜。《阿斯报》的一篇评论文章在标题中，用了“le falta una peseta para el duro”的表述。这是一句在当地人口中流传的俗语，意思是“五个比塞塔兑换1杜罗，但还差了一个”。结合北京时间本周三凌晨的比赛，可以理解为“西班牙队距离胜利咫尺之遥”。

对于Peseta（比塞塔）这个词，年纪小一些的国人可能有些陌生，我在西班牙留学期间曾经和当地人有过交流，对这种货币的历史做了一定的了解。比塞塔是西班牙及安道尔在2002年欧元流通前所使用的法定货币，由西班牙中央银行——西班牙银行发行。这种货币曾分为100分，后因通货通胀而被取消。历史上第一枚比塞塔硬币于1808年在巴塞罗那出现，是由当时占领了那里的法国军队制造的。虽然比塞塔早在2002年3月被停止使用，但直到欧元正式流通前，它已经有了134年的历史。1982年西班牙世界杯前，正处于政治转型期的东道主非常看重这届大赛，还印制过一批国际足联世界杯版比塞塔硬币，以作纪念。现在想要收藏一枚，据说价格在350欧元到400欧元。而按照当年的汇率，1欧元足足可以兑换166.386比塞塔。

诚然比塞塔的“消失”引发过一阵担忧，但在21世纪初，大多数的西班牙人更愿意将此视作他们融入欧洲的一个标志。成立之初的欧元区，是个蕴藏着无限商机的巨大市场，而潜移默化间，也带给西班牙足球一次剧变。建筑业巨头弗洛伦蒂诺和律师政客拉波尔塔先后成为两支西甲豪门的掌舵人，此后的十多年里，皇马“银河战舰”和巴萨“梦之队”闻名世界。有了俱乐部班底的强大基础，西班牙人也终于在国家队层面迎来突破。以2008年欧洲杯为起点，连续三届大赛夺冠，史无前例。

只是距离这样的辉煌过去近十年，世界足坛王者更迭，西班牙足球似乎又要走回老路。就像欧元取代比塞塔19年之后的今天，依然有许多人舍不得那些怀有历史记忆的旧货币。曾经带给西班牙无限荣光的传控足球，能否让“斗牛士”们卷土重来？从今年7月起，比塞塔将不能再兑换欧元，从而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但一年后的卡塔尔，恩里克的球队仍有机会书写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