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薪一分没少，你担了什么责？”

米伦伯格在国会听证会上本版图片IC

在美国众议院10月30日长达5个半小时的听证会上，波音公司首席执行官（CEO）米伦伯格受到比前一天参议院听证会更尖锐的质询，更多关于波音掩藏问题的新证据浮出水面。众议院运输和基础设施委员会主席德法齐奥说，波音的行为“难以解释，不可原谅，据我所知在航空史上史无前例”。

内幕接连爆出

早在2016年已有波音员工发现737MAX客机的飞行控制系统存在严重问题，但波音直到本月才向监管部门汇报。29日听证会上，该问题成为议员们抨击的焦点。30日，有关波音掩藏问题的新证据接连爆出。

德法齐奥公开了2015年12月的一封波音内部邮件，一名波音工程师提出，只有一个飞机迎角传感器数值不正常就激活“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自动防失速软件有风险。证据显示，这正是导致印尼狮航和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空难的主要原因。

“既然现在可以做，为什么不从第一天就做起？”德法齐奥问。“如果当时知道会这样，我们会做出不同的决定。”米伦伯格答。在29日被问及为何不在狮航空难后立即停飞737MAX，他也给出了相同的说辞。

众议院调查小组获得的2018年6月波音内部文件显示，波音员工担心如果飞行员在MCAS启动10秒后还未采取行动就会导致灾难性后果。但波音在训练手册中隐瞒MCAS系统信息，并缩短飞行员训练时间，宣称驾驶737MAX无须进行模拟器训练。

波音2018年12月提交联邦航空局的文件显示，飞机迎角传感器错误会在机组人员意识到问题前导致灾难性后果，但波音并未立即采取措施。

议员要求追责

米伦伯格在听证会上说：“我要承担责任，两场事故都发生在我任上。”议员科恩涨红了脸说：“遇难者再也回不来了，而你的年收入一分没少，你承担了什么责任，降薪了吗？”米伦伯格说：“这不是钱的事。”

德法齐奥拿出2016年11月的一份波音内部调查，显示近40%员工认为自己受到不当压力，近30%员工担心这种压力会导致不良后果。一名波音高管2018年抱怨说，波音追求生产速度，牺牲安全，“我生命中第一次犹豫要不要让家人乘坐波音飞机”。

多名议员要求米伦伯格辞职，但米伦伯格拒绝。议员鲍威尔说，这是一个牺牲安全以实现利润最大化的公司故事，结果夺走了346条生命。

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