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壮飞牺牲揭秘

钱汉东

钱壮飞是我党情报战线上的传奇人物，与李克农、胡底并称为“龙潭三杰”。日前我应邀去贵州遵义考察，并率钱氏宗亲去钱壮飞烈士墓园祭拜，参观了钱壮飞烈士事迹陈列室。

钱壮飞之墓位于金沙县后山镇的一个小山坡上，我们拾阶而上，“钱壮飞烈士永垂不朽”几个金色隶书大字跃入眼帘。花岗石砌成的圆形大墓、石雕的护栏，都是新建的。墓四周苍翠松柏环绕，庄严肃穆。

钱壮飞是个传奇人物，1895年出生于浙江湖州一个商人家庭。读书时，文坛大家钱玄同是他的国文老师，沈尹默与他同学。因才华出众，受到国民党特务头子徐恩曾的赏识。1929年底，钱壮飞受中共中央特科派遣，打入国民党中央组织部最高特务机关，任机要秘书，为中共获取了大量重要政治、军事情报。1931年顾顺章叛变，钱壮飞以过人的胆识与智慧，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将一场扑向党中央的腥风血雨化为乌有。

当钱壮飞的身份暴露后，周恩来让他去中央苏区，后任中央军委总司令部第二局副局长，遵义会议后任红军总政治部副秘书长。毛泽东说：“没有二局，长征是难以想象的，有了二局，我们就像打着灯笼走夜路。”评价之高，让人赞叹。

在长征路上，钱壮飞究竟是如何牺牲的，一直众说纷纭。有三种说法：一、空袭遇难。1940年，周恩来把钱壮飞家人接到延安，告之钱壮飞早已牺牲的情况。钱壮飞次子钱一平回忆：“周恩来和邓妈妈把我叫去说：‘你爸爸在第二次过乌江时遭敌人袭击，展开激烈战斗。等国民党飞机停止轰炸后，队伍集合走了一段路，我发现他不在身边，就下令一支队伍回去找……你爸爸牺牲了……那是1935年3月29日，他只有40岁。’”二、行军掉队遭反动民团杀害。三、长征途中遭土匪绑票后杀害。关于钱壮飞烈士牺牲的情况，成为谜团。

陪同考察的敖国华先生说道：1935年4月1日，主力红军南渡乌江，国民党空军五架轰炸机轮番轰炸，到达息烽流长集合时，突然发现钱壮飞失踪了。听闻此消息的周恩来十分震惊，即与总政副主任李富春、国家保卫局局长邓发、干部团团长陈赓等商议，指示红五军团设法寻找，红五军团保卫局长欧阳毅，立即带了一支保卫部队，返回乌江北岸寻找。在树林里、村庄中找了一个多小时，连搜带喊，最终没有找到钱壮飞的踪影，无功而返。

为调查钱壮飞牺牲之事，敖国华多次寻访附近老乡。1935年，钱壮飞曾途经贵州金沙县后山乡岩口村。时任后山公社武装部长的胡登权说：1977年8月1日乌江水电站建设，烈士牺牲地处在淹没区水位线以下。后山公社兽医站李正明为捡遗骨人，他说尸骨头部在上，双脚分开，朝乌江上游方向，左腿骨膝盖以下部分残缺，基本能分辨此人牺牲时的情形。中午，将烈士遗骸抬回后山仓库，并举行了追悼大会。下午，随即将烈士安葬在张家垭口，并立碑纪念，石碑上书写“红军烈士之墓”，中共金沙县革委会，1977年8月1日立。当时只知道是一位红军烈士，并不知这位烈士就是钱壮飞。所以，石碑上只写红军烈士。敖国华经过反复考证认为：“在第二次南渡乌江时，生病掉队的钱壮飞来到乌江北岸堰田岩，又饿又病的他，穿着一身青色军装，背着一个黄布包和小皮包，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腰上别着一支小手枪，并牵着一匹白骡马。在路上，钱壮飞遇到游手好闲的聂丛山，他上前去问路，聂看他随身带着东西，便答应带路。当走到梯子岩渡口附近的堰田岩时，看中白骡马的聂突起杀机，从30多米高的悬崖将钱壮飞推下，至半岩他被杂树绊住，聂又从小路绕下来，用石头将钱壮飞活活砸死，并抢走他的手枪、白骡马及随身物什。”敖国华认为钱壮飞死于地痞之手。

2000年11月，多位专家在走访调查论证后，最终确认墓中的红军战士即为钱壮飞烈士。2003年后，国家安全部和地方政府拨款重修钱壮飞烈士墓，设钱壮飞烈士事迹陈列室，修建一条长15公里的“壮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