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俄文版
奥斯特洛夫斯基所参加的第1骑兵军
保尔式的红军战士曾是多少风华少年崇拜的偶像
上海《新民报》刊登《银幕上的“保尔·柯察金”》
奥斯特洛夫斯卡娅为上海青年寄语
莉扎为奥斯特洛夫斯基朗读小说片段
1932年5月,《青年近卫军》杂志发表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小名科利亚)的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简称《钢铁》)头几章,身残志坚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为了人类光明努力奋斗,其忠于理想信仰的精神品质与性格特点深深打动了苏联人民,传入中国后更影响了好几代青年,即便到了21世纪,这部作品依然具有鼓舞人心的意义。某种程度上,《钢铁》就是科利亚本人的自传,科利亚就是小说主人公保尔,两者家庭出身、生平经历、性格特征高度契合,融汇成密不可分的结合体。
少年革命者
1904年,科利亚生于沙俄沃伦省(今属乌克兰)舍彼托夫卡的工人家庭,上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因家境贫寒,11岁便去做工,养家糊口。1917年十月革命爆发后,舍彼托夫卡成立革命委员会(即工农苏维埃雏形),科利亚就是积极分子。此时,他在火车站打工,赚取计件工资养家,又去发电厂给锅炉工打下手,空余时间去二年级学校念书。档案所留存的1917-1918学年证书里,科利亚的60个学年成绩中,满分“5分”的多达56个,“4分”只有4个,可见其学习是多么刻苦!
作为五条铁路交汇点,舍彼托夫卡成为俄国革命战争争夺的焦点,先后易手30次。1918年,德国干涉者豢养的彼得留拉白卫军打到舍彼托夫卡,力量单薄的红军撤离时难以带走伤员,科利亚主动收留红军战士费奥多尔·彼列德列伊丘克。这位出身于旧俄国水兵的老革命向科利亚讲了许多斗争故事,对其思想起了决定性作用,在小说里,老布尔什维克费奥多尔·朱赫来的原型就是彼列德列伊丘克。就因为收留伤员,科利亚被白卫军严刑拷问,甚至执行“假枪毙”,但他只字未吐。幸运的是,后来科利亚利用监狱暴动机会逃出虎口,而这一切都在小说里得到生动体现。
1919年7月,科利亚与战友米沙·列夫丘克、谢廖扎·布鲁兹扎克、瓦利亚·布鲁兹扎克和伊万·扎尔基一起,成立舍彼托夫卡第一个地下共青团支部。后来,他回忆道:“我们五个人同彼得留拉匪帮和地主进行英勇斗争。当时,除了团员证,我们还搞到了枪和200发子弹。”仔细看《钢铁》一书,就能发现除了科利亚,其他四个人都以真实姓名出现在篇章里。
吼声征服了对手
1919年秋,刚满15岁的科利亚瞒着父母参加红军。硝烟中,红军不仅骁勇善战,还是产生“红色文学家”的熔炉,像年轻的列兵诗人巴格里茨基、连长出身的小说家戈利科夫都是科利亚亲密的战友,这些人的真实经历都为《钢铁》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同样的,勇敢的科利亚也成为别人笔下的“主角”。
戈利科夫的文章里提到,1920年,刚刚16岁的科利亚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当时,一股刚向苏维埃投诚的土匪哗变,连红军骑兵第6师师长舍维列夫都被枪杀了。红军最高指挥部忍无可忍,出动第1骑兵军特种旅平叛,科利亚也在其中。行动中,特种旅出其不意地占领了哗变部队周围的制高点,面对强大的武力震慑,叛乱者不得不举手投降。缴械过程中,科利亚等少数红军战士冒险来到这群亡命之徒中间,监督他们放下武器,“先是宣布命令……一大群武装人员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科利亚先读完叛变各团番号,然后一字一句地宣布:‘各团到各自仓库就位:解除武装!解散!’面对杀人不眨眼的狂徒,他毫不畏惧,所有人仿佛都能感受到那不容置疑的意志……‘放下武器,扔到身前!’随着科利亚的吼声,土匪们一脸惊惶失措,有人甚至哭起来,几分钟后,所有武器都堆在地上。”少年科利亚经受住严峻考验。
军旅生涯中,科利亚两次负伤,弹片扎入大脑,导致右眼失明。在此情况下,1920年8月后,科利亚不得不复员,来到基辅定居。在那里,他先是当电气安装工助手,后来去电气学校学习,再后来又当上共青团支部书记,投入社会主义建设,1924年加入联共(布)。尽管受战伤影响,23岁双目失明,25岁全身瘫痪,1936年12月22日英年早逝,但他克服一切困难,创作出不朽之作,实现了人生的价值。
他没参加过战争?
令人气愤的是,苏联解体后,受历史虚无主义影响,竟有人质疑奥斯特洛夫斯基(也就是科利亚)没参过战,说苏俄红军档案里没记载,可历史是不容抹杀的。
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大哥证实:“1919年秋天的一个晚上,白卫军快要包围舍彼托夫卡,我弟弟只回家说了一声‘我去打仗了’,便跟随红军撤往顿河左岸。我们家等了十个多月,终于盼到红军再次打回舍彼托夫卡,那一天,我们在进城队伍中就看到科利亚,他长高了,骑着骏马,挎着枪,他那时才16岁呀……1920年8月,科利亚再次返回前线。很快……他就身负重伤。”《钢铁》研究者安宁斯基怒斥那
些怀疑论者:“这帮人鼓噪红军档案里没有提到奥斯特洛夫斯基,可在战火里,有多少文件化为灰烬呀!再说,如果连奥斯特洛夫斯基眼角上的刀疤都无法说服怀疑论者的话,就算有什么文件没被烧掉,也打消不了他们别有用心的怀疑!”
今天,舍彼托夫卡建有奥斯特洛夫斯基博物馆,馆员对其生平材料进行深入比对与分析,确认奥斯特洛夫斯基的确打过仗,“但这些事实并未留在文件里,因为他的岁数在当时根本不到当兵年龄。但任何一个16岁的男孩子,都会受到革命召唤。再说,如果他不是各种战斗亲历者,怎么可能在长篇小说《钢铁》里面栩栩如生地描写出保尔·柯察金的战斗表现呢!”
1919-1920年任舍彼托夫卡革命委员会委员的切尔佩日斯基回忆:“1920年夏,波兰侵略军再次入侵苏俄,占领乌克兰大片土地,奥斯特洛夫斯基怀着满腔义愤,志愿上了前线……”与奥斯特洛夫斯基很熟的老布尔什维克巴尔斯基曾参加过那场战役,他证实:“当时,我在红军步兵第45师服役,在西南前线与波军作战,我在舍彼托夫卡第一次见到奥斯特洛夫斯基,他是从别的部队借调到我们师,因为他拉手风琴不错,所以我记得他。奥斯特洛夫斯基被编到科托夫斯基第2旅,后来该旅被编入传奇英雄布琼尼领导的第1骑兵军,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手风琴更是风靡全军,而他也以‘布琼尼战士’身份为傲,总是戴着布琼尼骑兵帽冲锋陷阵!”
中国人热爱“保尔”
奥斯特洛夫斯基是不朽的,而让这一不朽人物的故事传到中国,他的妻子莉扎·奥斯特洛夫斯卡娅同样功不可没。丈夫生前,她不辞辛劳照顾起居,为《钢铁》完稿付出心血。新中国成立后,她又与中国人民结下深厚情谊。1950年,她为中国人民文学出版社第一版《钢铁》写序《致民主中国的青年》。1955年,她以奥斯特洛夫斯基博物馆长身份向江苏海州中学生回信:“你们一
定能成为真正的保尔式的出色劳动者,你们将为人民的幸福贡献出自己全部力量,正如你们敬爱的英雄保尔所做的那样。”1956年底至1957年初,应中苏友好协会邀请,莉扎参加苏联对外文化协会代表团,到中国多地访问。她还撰写了回忆丈夫生平与事迹的专著《永恒的爱》,该书在上世纪80年代译成中文。
莉扎的善举,推动了“钢铁精神”在中国的传播与弘扬。“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当他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进行的斗争。’”保尔·柯察金,或者说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借保尔之口说出的这段名言,试问与新中国共成长的人,又有多少人能不耳熟能详呢?
常立军 张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