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4月26日 星期五
上海“小作家”优秀作品选登
第16版:新民教育/专版 2021-01-27

上海“小作家”优秀作品选登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学生们笔下所映出的美好世界,成为了成长过程中最美好的见证。为了给“小作家”们提供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我们挑选了一些优秀中小学生作品进行刊登。让我们从学生们的字里行间“走进”他们的内心、拥抱他们的梦想、陪伴他们走向美好未来。欢迎投稿,投稿电话:(021)52920017。

一卷好书 上海民办明珠中学 八(1)班 张砚

有的人只爱谈论外物——小至名牌的包与手表,大至房产与汽车、股市。我觉得究其根本,可能就是腐烂在他心深处的虚荣心外化后横生的藤蔓,倘若不能攀上岩峰,看穿这泥沼,便只能在盘根错节的旋涡中挣扎着。

因此,我极不喜欢那些以物质条件衡量他人的人,更是厌恶那些以此在背后给人贴标签、下定义的人。他们用飘忽的眼光打量四周,窃笑着谈论些肤浅的事,被时代的浪潮中那些糟粕的暗流推着走,待到回首之时才发现他们的灵魂仅是个空壳。

有些人“活着”,而有些人“生活着”。

他们之间相差的,是一卷好书。

王维在江流尽头,端坐磐石上。在我们翻开诗词集的刹那,他缓缓吟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很多时候,人们会以“随缘”二字作为自己庸庸碌碌的包装,可真正淡薄随缘的心境,是在付诸努力后看淡结果与得失的那份淡然。纵观诗坛,数不尽的诗人在时局多舛的命运里,活出了一颗赤子之心,坚守着自己率真的本性。他们流传下的诗词歌赋,一代又一代地哺育着中华儿女的精神世界。

犹记《浮生六记》中芸娘说道:“布衣菜饭,可乐终身。”篱下蝉噪惊扰得花枝轻颤,那一夜的微风轻拂着时空悠远的曲调,徐徐融化在千百年以外的读者心灵上。从那一刻起我们恍然:平淡简朴的生活,也能过得熠熠生辉。于是便有了后来无数的文人墨客在苦难中俯身拾起被人所遗落的美好,折下平淡日子里一枝芳馨,赠与世间万物以柔情。

浮华散尽,文学和心境永存。

那是前人慷慨赠予我们的财富,我们一读再读,不断地奔赴着热爱,探寻着生活和幸福的意义。当我们望着楼宇,望着日出日落,望着江流,望着名山大川,站在先辈们曾站过的地方,立身于天地之间,呼吸着周遭的一切的时候,我们心神震颤。我们感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镌刻在华夏民族骨髓里的“大美”跃动着流淌在人文山水之中,无论繁盛或贫困,柔美或壮美,快速崛起抑或源远流长,都是泱泱华夏的城与魂。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爱,伴我成长 向明初级中学 八(6)班 奚恩霖

亲情,是一顿家常菜,也许不像专业厨师烹制出的一样可口,却足以温暖每一个味蕾。

我的奶奶是一位慈祥而和蔼的老人家,每次到奶奶家,她都会烧上一顿拿手的本帮菜。

“吱呀”一声轻响,老旧的绿色铁门打开了,屋内暖黄色的灯光与温暖如春的室温,和屋外冰冷阴森的过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霖霖啊!你可算来了!”奶奶脸上挂着笑容抱住了我。奶奶近年变得很瘦,宽大的睡衣也隐藏不住她支棱出来的骨骼。“来来来,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哦!”她转身又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端着新鲜出锅的小菜送上了餐桌。光线射在一桌美食上,反射出令人垂涎欲滴的油光和水光,食物的香味从饭菜上飘了过来。试问,又有谁能抵住一桌美食的诱惑呢?我拿起筷子,使出熟练多年的筷功,“稳,准,狠”地夹起一块咖喱牛腩,就往嘴里塞,咖喱包裹着牛腩,温热的感觉在我的口腔里蔓延开来,鲜美的味道刺激着我的每一个味蕾。大概是看到了我脸上满足的表情,奶奶笑着拍了拍我:“别吃那么急,小心噎着。”

亲情,也是疲惫后的一幅纸牌,在无形中释放了压力。

奶奶很会玩牌,于是也教了我许多玩法,我最喜欢打的莫过于“拱猪”,一开始打的时候,奶奶还故意“放水”,现在却已经是“真刀实枪”的交战了,就这样,我心中的忧愁苦闷都随着欢声笑语烟消云散了。

其实,奶奶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以前那张带有“幸福肥”的脸已经消失在回忆里了,头发也从斑白变成了银白,再变成如今的雪白,可不变的却是她眼里的欢乐。亲情,也许没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爱情一样轰轰烈烈,也许没有“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的报国情一样壮烈伟大,但一定有“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那样寻常却又真诚热烈。

我家的故事 上海市民办新华初级中学 中预(7)班 赵瞳洁

已经上六年级的我身高令人堪忧,全家都在试着帮助我这个小不点儿长高,这成了我家的头等大事。

为此,我们召开了家庭会议。妈妈说:“女儿在生长发育阶段,除了补充营养,还要有适当的运动,看看我们怎么来安排。”于是爸爸决定陪我跳绳,而爷爷奶奶则去买骨头给我炖汤喝。

周末的清晨,我迷迷糊糊地听见开关门声,一定是爷爷奶奶赶早出门去给我买汤骨了。过了一会儿,爸爸敲着我的房门:“起床啦!起来跳绳去啦!”我与爸爸商量能否下午再跳,结果他说早上效果最好。我只好穿上衣服离开温暖的被窝。到了楼下,寒风冻得我瑟瑟发抖,我立马退回了一楼大堂。没想到爸爸毫不犹豫地在寒风里跳起绳来,边跳边说:“怎么一开始就坚持不了了呀,还不如我这个中年大叔呀。”谁怕谁呀,出来就出来,我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堂,开始和爸爸比赛谁跳得多。

跳完回家,我已累得不想动。午饭时,热乎乎的骨头汤被端上了餐桌,我喝着汤说:“太美味了!我可得多喝几碗。”

吃完午饭,妈妈告诉我她在网上搜到很多长高的锻炼方法,让我一一来试,首先就是多做拉伸。说来就来,我铺开了瑜伽毯,做起了拉伸动作,看我做得起劲,家里的小狗也跟着我做了起来,我哈哈大笑,更有动力了。我们又尝试了用脚跟走路,据说可以刺激腿部生长,刚开始做的时候脚跟有些痛,妈妈不断鼓励我,我便咬咬牙克服下来,走得越来越顺了。

这就是我家“帮我长高”的故事,这个故事目前还在继续。

最美的遇见 上海市民办明珠中学 八(3)班 陈羽诺

最美的遇见,大概是在偶然间,被一首词、一段曲、一篇文、一件物、一个人拨动了心弦,那初次相遇之谱,却能奏出恍如久别重逢之曲,悠悠荡开。

起因不过是温习完功课后的放松,我打开电视,调着频道,毫无准备地遇见了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画面尚在加载中,一声温柔缱绻的水磨腔却先与我打了个招呼,刹那间勾住我的心,竟使我愣了神,就像古时优雅端庄的大家闺秀对你莞尔一笑,只字未言但足够令人沉醉。而这婉转中有时又带着些许俏皮,“俺且问你花园在那里?”“兀那不是!”“可有什么景致?”;有时又带着些许伤感,“海天悠,问冰蟾何处涌?玉杵秋空,凭谁窃药把嫦娥奉?甚西风吹梦无踪!”;有时则带着些许欣喜,“领阳间诰敕,去阴司销假。从今后把牡丹亭梦影双描画。”这昆腔一波三折,这故事跌宕起伏,轻轻勾住人心,一下,又一下。

画面呈现,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浅粉,看上去平凡普通,可随着一个特写镜头骤然拉近,才得以看清浅粉中更精致的部分。彩色丝线绣出一株牡丹,正怒放着,展示着“花之富贵者”的大气,脉络几乎能看得清清楚楚。袖子的下端由浅粉变为了白色,水袖在演员的动作下或在空中飘飞,或是伤心垂地,抑或是依着唱腔“一咏三叹”,它也“一提三收”。穿着这一抹粉的演员,施了胭脂,贴了花黄,戴着盔帽,口中吟唱《牡丹亭》,手执折扇叹离合,兰花指捻了水袖,捻了红尘,也捻住我的魂,仿佛误入桃花源,偶遇仙女诉衷肠,一颦一笑夺了魂,失了魄。

一曲终了,迟迟未能回神,还忆着那空灵飘渺的境界,忆着与她——昆曲的初见。

时隔两年,在静谧的公园里,身旁是翠竹环绕,立于红木小桥,斑驳光影洒入流水,映着鱼鳞闪闪发光,望着河上亭,似乎又看到了杜丽娘的身影,影影绰绰。“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她吟。“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我唱。

“好久不见。”她笑着说,好像真的出了声却又听不真切。

“好久不见。”我笑着答,期待并享受着每一次与她的遇见。

星辰

上海市外国语大学附属大境初级中学 七(4)班 王子墨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是如此的闪耀,仿佛天上的星辰落入其中,驱散着夜的黑……

暑假期间,我和父母去安吉游玩。夜晚,夏蝉在树间鸣奏,夜的风吹过树叶的间隙。我和妈妈吃过晚饭后,在民宿前预定了一辆供游客游览的小型观光车,等待车来接我们。到了夜晚,闲适又寂静,天空中繁星忽明忽暗,阑珊灯火在山中掩映。

不一会儿,车来了,我和妈妈坐定准备出发时,一个温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司机师傅,听说山上很美,我们可以一起坐上来吗?”

我循声看去,瞬间就愣住了。

那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士,左脚打着石膏。

夏天的晚风静谧极了,伴随着山间的潺潺流水,吹拂着那位女士的发梢。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一瞬,那位女士的眼睛在夜色中如钻石般璀璨,哦不,是星辰!它不像钻石那么耀眼,却像星辰一样闪烁,在夜色中发出隐隐约约的光,映衬着整片夜空……

那女士的目光闪烁着坚定,这让我不禁忽视了她那打着石膏的腿,忘了这么美的一双眼睛的主人正坐在轮椅上……

“嗯……上来吧。”司机师傅同意了。

那女士一听,温婉的脸上瞬间洋溢出微笑,她的笑容显得那么灿烂。在女士丈夫的搀扶下,她缓缓起身,和女儿坐到了第一排。一路上,欢声笑语与星星结伴,填满了整个寂静的夜,飘荡在整条山间小路。

“烟烟,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美!”

那女士一边说,一边用手机记录下这以星空为背景,民宿和山间做主体的美景。我能明显感觉到,有一种光,在黑夜中闪闪发亮,为这山间的阑珊灯火添上一抹色彩!

车还在山间行驶着,天上的繁星闪烁,像极了那位女士的眼睛,虽不像太阳光般耀眼,但却用自己独特的光,点亮着每一寸夜空……

当我每凡看到星星时,都会想到那位坐着轮椅,却依旧眼含星辰的女士,那一瞬间,那个坚定而饱含期待的眼神,使我记忆犹新。

有时候,微弱的星辰也很耀眼,不是吗?

2020年3月的一天

上海市民办新华初级中学 初三(1)班 吴若恬

早晨,睁开惺松的睡眼,惊喜地发现几缕阳光洒在窗台上,终于和连日来的阴雨说拜拜了。

来到阳台,望向窗外,街上的行人明显比平日多了许多,我也有些心痒痒了。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家当了快两个月的“蛰居族”了,好想出去放个风啊。

“不行!”外婆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的提议,“疫情还没结束,现在出门不安全!”“上个星期您也是这么说的。”我撇了撇嘴。

打开电视,仿佛天助我也,新闻里播报:“本市多家公园迎来恢复开园后的首个周末……”满屏融融的春意与竞相开放的花儿。正在收拾碗筷的外婆,也停了下来,直盯盯地望着屏幕。看来老太太也有些心动了,我不禁暗自窃喜。

“今天天好,咱们也出去透透气。”妈妈冲我挤挤眼,对外婆说道,“森林公园地方大,空气新鲜,咱都戴上口罩,应该没事的。”外婆欣然同意,全家兴致勃勃地准备出游。

午饭后,我们驾车来到森林公园,门口设立了蛇形通道,已经排满了游人,看来大家都和我们一样“闷”坏了。人们都戴着口罩,自觉地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离。现场还有不少工作人员,有的在做体温测量,有的在做游客登记,有的在做疏导。大概排了15分钟队,“请出示您的预约记录和证件。”工作人员对我们说道。“还要预约?”爸爸一下子怔住了。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疫情期间公园限流开放,没有提前预约不能购票入园。”

我透过铁栅栏望向公园,里面已是满园春色,小草从泥土里偷偷地探出脑袋,林荫道两旁的树木也重新披上了绿衣。几个孩子举着风筝欢笑着跑向远处。我似乎都能闻到花香了。可惜,可望而不可及,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冰点。

从森林公园归家的路上,大家都有些沮丧,车内无人作声。我呆呆地望向车窗外,高架上车来车往,仿佛恢复了往日的繁忙,随着疫情蒙上的阴霾渐渐消逝,这座城市正在慢慢焕发生机。也罢,无法踏青,就当出来兜风了。

下了高架,河道两旁,水杉、柳树都冒出了新芽,嫩黄的迎春、紫色的无名小花次第开放,点缀着回春的大地。打开车窗,拂面而来的杨柳风里,含着花香与泥土的气息。

快驶到小区时,“快看!”妈妈指向车窗外。路边几株怒放的早樱一下子跳入我的眼帘。将近两个月,只能在阳台上眺望空旷的街道和两旁光秃秃的梧桐,突然看到满树雪白娇嫩的花朵,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我拉着妈妈外婆来到了社区广场。几株早樱,几株桃花,几株玉兰,错落有致地散布在草坪上。漫步其间,风儿将几片花瓣送到我的肩上。

疫情以来的第一次“放风”,哪怕是在社区广场,依然让我们回味无穷。那个冬天,无论经历了怎样的恐惧、焦虑、无助,春天都依然如期而至,正如平凡而又美好的生活,终会回到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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