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在望》鼓舞人心

◆蔡一宁

周国桢1954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是我国当代著名陶艺家，也是江西景德镇陶瓷学院教授，是一位陶艺教育家。喜欢他的动物瓷塑作品的人不少，但深谙并收藏他上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人物瓷塑作品者就不多了。今年三月底，我在东方陶瓷美术馆看到一批他的人物瓷塑作品，如《东山在望》《芭蕾舞》《迎春》《荷花舞》和《风雨无阻上学去》等。其中《东山在望》不仅题材好、品相全，而且胎釉佳、造型美、工艺精，是其成名之作。当年《陶瓷美术》《景德镇瓷器选集》都曾有著录；在景德镇市美协对当时500多件各类作品的质评中位列甲级，并被周国桢“从艺六十周年陶艺作品展”收录。

瓷塑《东山在望》高15厘米，长9厘米，宽8厘米，虽尺寸在盈握之间，但小器大样，极具神韵。作品表现了一位健康可爱、乐观自信的女饲养员形象。她头裹印花头巾、身着白衣褐裙，正沉浸于劳作后的喜悦之中，边用围裙下摆擦手，边乐呵呵地注视着脚下肥嘟嘟的小猪，笑逐颜开。一旁还竖着一把刚刚放下的木勺……头巾上绣有五只青花描金蝴蝶，象征“五福临门”……

据周教授回忆，上世纪50年代末，中国处于三年困难时期，粮食短缺，人心浮动，情绪低落。当时28岁的他正在农村采风，在体验生活中灵感乍现，有了用瓷塑作品来鼓舞人心的想法。回去后，他以喜悦的情调、适度的夸张和洗练的造型，刻画出了一位人见人爱的村姑形象。作品面世后好评如潮。

“东山在望”的命名源于著名典故“东山报捷”。东晋时期，前秦皇帝苻坚倾举国之力，亲率大军南征，以图一举消灭东晋，进而统一全国。面对兵力十倍于己的来犯之敌，坐镇会稽（今绍兴）东山的东晋大将军谢安力主抗击，派谢石、谢玄率军，在淝水之战大获全胜，苻坚只身逃回北方，南北分立之势再次形成。“淝水之战”就此成为了世界军事史上“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因此，所谓“东山在望”其实就是胜利在望，凸显了中国人民迎难而上、顽强拼搏的坚强意志，以及众志成城、共克时艰、守望相助的乐观主义精神。诚如释语所言：水中著盐，饮水乃知。艺术品如能妙用典故，汲古出新，别出机杼，就能达到“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的目的和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