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可爱的老人

赵荣发

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然而许多老人尽管一脸皱纹，照样可以笑成一朵花，他们的一举一动里，藏着曾经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

八旬左老伯之所以成为网红人物，就缘于此。左老伯年少时就十分喜欢读书，尽管后来当了建筑工人，奔波在天南海北的工地间，但读书看报始终是他最大的爱好。退休后，他几经搬迁，成了居家附近一家图书馆的“常客”。前年夏季持续高温，老伯仍每天前来打卡，风雨无阻。一头板寸白发，一双染霜的眉毛，一副老花眼镜，坐在一张桌子前，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书籍，成了图书馆里一道独特的风景。有读者拍下了这个场景，发到微信朋友圈，获赞无数。经过当地媒体二次报道后，老伯很快走红网络。在大家心中，老伯读书看报的画面，就是最生动的教材。

许多老人同样知书达理。曾去一家面馆用餐，有位老伯落座在我的对面，一边下单一边对服务员说：“姑娘，我这碗少下一点面条哦！”服务员看了他一眼：“我们每客面都是一样价钱的。”老伯笑着回答：“我知道，我只是胃口小，吃不完就浪费了。”服务员一听，目光中顿时多了分敬意，连声应道：“好的好的！”

还有一次，我外出办事走近小区东大门时，刚巧看到有位大妈拉着一侧的小铁门，让一位骑着电瓶车的外卖小哥先进去，小哥赶紧道谢：“阿姨，谢谢你！”不料那位大妈瞪了他一眼：“什么阿姨，我都当外婆的人啦！”小哥一听，赶紧改口：“哦哦，那就谢谢上海外婆！”我在一旁听了，忍俊不禁，心里暖洋洋的。

不少老人却分明少了这些可敬可爱之处，有的更是缺失了应有的文明礼仪。邮轮上自助餐厅里的浪费现象，似乎已是一个痼疾。还有些老人貌似海派，一张口却是野腔野调，脏话连篇。一天我外出办事后，坐公交车回家，车厢里乘客不多，几位老人却“嗨翻了天”。许是他们刚参加了一次聚餐，这会儿错把车厢当包房，继续前后左右地大声交谈，一旦提起别人，更是来劲。我实在屏勿牢了，等乘过两站路，终于起身下车，换乘后面一趟车。

然而，总有些事情是会惹起众怒的。过马路走横道线如今已是家喻户晓的交通法规，可是有一次，我看到有个老人偏是不当回事，更离奇的是，他居然若无其事地从十字路口的东南角直接朝西北角走去，生生地拉出了一道斜角线，直到被民警追上拦住，他还不罢不休地纠缠了好一会，引起众人的一片指责。

那一刻，我看着这位和我年龄相仿的老伙计一副狼狈的样子，心里真不是味。世界人山人海人往人来，你当有自知之明，且自珍自爱，哪怕现在还够不上可爱，但至少应该尽量地走近可爱吧，或许走着走着，也就变得可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