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沉默 巴托梅乌被暂时释放

原主席巴托梅乌

媒体等在巴萨总部门前

本版撰稿 特约记者 谢勤德

巴萨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难，实在是太难了，眼看本周日就要进行大选（3月7日），无论最终当选的是谁，巴萨好歹能有个说话算数的人去解决眼下这一箩筐的问题，万夫所指的原主席巴托梅乌却又在本周一上了头条——由于“水军门”事件，包括巴托梅乌在内的多位巴萨高层与原高层被警方逮捕，真是一二三四五六七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简单回顾一下“水军门”事件，这绝对是巴萨历史上最令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的丑闻之一，哪怕放在整个世界足坛历史长河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去年2月，西班牙媒体披露巴萨雇佣一家网络公司充当水军，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请水军抹黑对手攻击敌人虽然不太道德，但所有俱乐部都在这么干。

关键在于，巴萨请的水军攻击的不仅是对手和敌人，还包括自己人，原巴萨高层拉波尔塔和冯特，原巴萨队长哈维与普约尔，原巴萨主帅瓜迪奥拉，甚至连现任队长梅西与皮克都在攻击抹黑范围内。为什么要这么干？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巴萨近几个赛季表现不佳，巴托梅乌为首的高层饱受批评，于是想出了这么一手“妙招”，只要把别人都抹黑了，那我就不黑了。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遑论这面墙本就是破的，消息走漏后立即引起轩然大波，并直接导致了巴托梅乌的下台——反对派收集了足够多的签名要求进行弹劾投票——在挣扎了几个月，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后，这位巴萨历史上最具争议的主席还是不得不主动辞职。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请水军黑自家名宿和球员滑稽但不犯法，犯法的是请水军的费用支付问题。按照巴萨内部规程，单笔支出超过20万欧元必须进行内部审查，巴萨一共花了100万欧元请水军，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式的将支出分为五笔，以达到逃避审查的目的。因为这件事怒而辞职的原副主席罗素直言不讳，认为有人借机贪腐：“他们花了100万去买市面上只值10万的东西，那其他钱去哪儿了呢？”

据西班牙媒体报道，在警局度过近24小时后，巴托梅乌没有认罪，根据西班牙相关法律，保持沉默的他在当地时间3月2日暂时被释放。

进入21世纪以来，巴萨已有三位主席因经济问题被逮捕。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巴托梅乌被逮捕会对巴萨造成何种影响？这算是伤口上撒盐吗？答案很简单，实质性伤害几乎没有，最明显的事实摆在那里，巴托梅乌的头衔已经不是“主席”而是“原主席”，如果他被查实有贪腐行为，对即将上任的新管理层其实是好事，说得好听点可以顺势切割，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有什么屎盆子直接往他头上扣就好了。

如果巴托梅乌现在还是巴萨主席，绝对是一场地震，但他都已经辞职四个月了，新主席本周末就要诞生，目前还在管理层的格劳与普恩提的任期也马上就要结束，如果最终调查结果是无罪不用多说，如果是有罪，岂不正好证明大家齐心协力将巴托梅乌赶下台是正确的吗？

至于球队，就更没什么影响，教练和球员都理所当然地保持着沉默，不参与到俱乐部上层权力斗争中去，但很显然绝大多数球员听到这个消息后都会很开心，梅西和皮克是“水军门”的直接受害者，其他球员虽然没这么被点名被黑，但作为一个集体也没少受气。

主教练科曼虽然是巴托梅乌请来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和巴托梅乌是一派的，事实上这位荷兰人已经用实际行动征服了所有人，他对巴萨的热爱与忠诚，对巴萨足球的捍卫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拉波尔塔都已经直说了：“如果我当选，科曼肯定还是主教练，他值得我们所有人尊重。”

但在舆论层面，又一位原主席被逮捕肯定会让巴萨颜面扫地，进入21世纪以来，巴萨已有三位主席因经济问题被逮捕：2000年上任的加斯帕特在2011年7月因税务贿赂被判刑两年两个月，2010年上任的罗塞尔因涉嫌洗钱和商业诈骗被拘留了超过600天（最终被判无罪）。但无论被判有罪的加斯帕特还是被判无罪的罗塞尔，他们涉嫌的罪名都与巴萨无关，巴托梅乌也算是创造了历史。

助攻拉波尔塔 主席选举无悬念

如果说上周日的主席候选人辩论结束后，拉波尔塔再次入主诺坎普已是板上钉钉，那么巴托梅乌被逮捕基本就算是把最后一颗钉子也钉上了，另两位候选人冯特和弗雷萨除非能放出当年弗洛伦蒂诺私签菲戈级别的大招，否则不可能逆转。

三位候选人中受负面影响最大是弗雷萨，他曾在罗塞尔与巴托梅乌时期担任俱乐部新闻发言人，同时也是主席团成员，后来虽然辞职，但总的来说还是候选人中与巴托梅乌关系最近的一位，有不少人将他视为巴托梅乌派在这次大选中的代表。

维克托·冯特和拉波尔塔都是“水军”的直接攻击对象，从这一角度来说巴托梅乌被逮捕对他们是好消息，但曾担任过两任主席，离任后一直被罗塞尔与巴托梅乌抨击的拉波尔塔显然要更占便宜一些。

拉波尔塔目前的民意支持率在80%左右，只要不自己犯错就能赢得大选，因此表现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一方面强调自己对此震惊，一方面表示这对巴萨不是好消息：“虽然他没能管理好巴萨，但他毕竟曾是巴萨主席。”

还有一种说法称这次行动是加泰罗尼亚政府在影响俱乐部大选，暗助拉波尔塔，因为拉波尔塔和政府的关系是三位候选人中最密切的。

不过这种说法可信性不高，首先拉波尔塔的支持率本就够高了，压根不需要再出什么盘外招主动整什么幺蛾子。其次，如果加泰罗尼亚政府真想助拉波尔塔一臂之力，就不会推迟本应该在1月就进行的大选（疫情原因），当时三位候选人中拉波尔塔强烈反对推迟，冯特和弗雷萨都赞成，因为他们当时就在民调中大幅落后，需要时间去完成逆转。

是否有罪尚无定论

当地时间本周一11点，加泰罗尼亚警方突袭巴萨总部，12时03分，警方正式发表声明确认这次行动与一桩经济犯罪案件有关，已联合巴萨开展调查和逮捕工作。两分钟后，警方公布被逮捕人员名单，其中包括原主席巴托梅乌，原主席顾问马斯法雷、现俱乐部首席执行官奥斯卡·格劳与现俱乐部法务部负责人普恩提。

必须说明的是，巴托梅乌等人被逮捕并不代表着他们一定有罪，首先案件还在侦查过程中，在这一阶段巴托梅乌等人只能算是“犯罪嫌疑人”。其次，根据西班牙媒体透露，法院仅是批准警方对相关人员进行搜查取证，并没有发逮捕令，逮捕巴托梅乌等人是加泰罗尼亚警方自己的决定。

法院批准逮捕和警方自行决定逮捕有什么区别，通俗点说，法院批捕往往意味着案情已八九不离十，警方自行决定逮捕更多是为了侦查需要，比如说避免犯罪嫌疑人得知消息后逃跑或销毁证据等。除了逮捕巴托梅乌等巴萨高层外，相关机构的负责人也被传唤至警局配合调查。

在这四位高层与前高层中，情况又存在一定差异。现首席执行官格劳和法务部负责人普恩提接受询问后在周一下午就被释放，而巴托梅乌与马斯法雷截至周二依旧处于被拘留状态，西班牙媒体得到的消息是巴托梅乌一直保持沉默，拒绝配合调查，因此会被拘留多久，能不能被保释不得而知。

虽然被拘留时间长短和是否有罪之间并不存在必然联系，但在西班牙媒体看来格劳与普恩提涉案的可能性不大，只是由于职位的原因存在嫌疑所以被找去调查，巴托梅乌辞职后他们仍能留在俱乐部任职就说明他们至少在俱乐部内部还是被信任的——要知道巴托梅乌下课后，临时管理委员会主席图斯克茨上任后的首个决定，就是将被公认为巴托梅乌左膀右臂的马斯法雷解雇。

■时间线

2020年2月17日，赛尔电台披露巴萨雇佣数据咨询公司I3 Ventures在网上抹黑包括巴萨球员在内的目标群体，维护以巴托梅乌为首的时任管理层，同时采取了不正当手段逃避内部审查并隐蔽相关支出。

2020年2月18日 巴萨否认报道属实。

2020年2月21日 巴萨聘请普华永道对俱乐部进行审计，巴托梅乌强调不会因此提前进行大选。

2020年4月10日 六位巴萨主席团成员因这一事件宣布辞职，前俱乐部副主席罗素提出贪腐指控。

2020年4月14日 六位巴萨俱乐部会员对巴托梅乌等高层提出诉讼。

2020年9月17日 反对派收集了20731个签名要求罢免巴托梅乌。

2020年10月7日 巴塞罗那第十三法院法官亚历康德拉对案件展开正式调查。

2020年10月27日 巴托梅乌及全体主席团宣布辞职。

2021年3月1日 巴托梅乌等多位巴萨前高层被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