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12月5日),是中国足协规定的各级职业俱乐部递交2024赛季准入材料的最后期限。相比于往年,2024年的职业球队准入审核,中超、中甲俱乐部将面临的考验更大。
以中超俱乐部为例,大体分为三种类型:一、衣食无忧型,例如上海申花、上海海港、山东泰山等;二、努力活下去型,如天津津门虎、北京国安、河南队、长春亚泰等;三、等米下锅型,如浙江队、武汉三镇、沧州雄狮等。衣食无忧的俱乐部在当今足球大环境中已实属难得。身处这样的俱乐部的球员,当念“阿弥陀佛”。
专题撰稿特约记者 赵睿
球员签工资表就“过关”
对于当下的中超俱乐部来说,努力活下去是普遍情况。比如,2023赛季表现稳中有升的天津津门虎,本应从2024赛季开始结束托管,但有消息表明,新赛季天津津门虎大概率仍采取托管模式。由体育行政部门“兜底”,背后的逻辑是俱乐部自主运行缺少“来钱的道儿”,无法生存。
2023赛季中期,天津津门虎俱乐部在有关方面帮助下,与五家颇具名头的企业签署了战略合作框架协议,获得部分赞助;球衣胸前和臂上广告也有着落;球队成绩不错,球市非常火爆,有一定票房收入;俱乐部运营上精打细算,如此努力地活着,理想与现实依旧不兼容。
中国足协11月26日在苏州召开了工作会议,据了解48家职业俱乐部里,没有按时或者说及时发放薪水、奖金的俱乐部为数不少。需要特别强调的是,没有按时或者说及时发钱,不能简单地扣上“欠薪”的帽子,因为投资方的钱打到俱乐部账上有一个过程,只要球员、教练员、工作人员先在工资表上签了名,或者劳资双方达成协议,基本能够迈过准入这道门槛,北京国安、长春亚泰、河南等老牌俱乐部,这些年基本是这样滚过来的,2024年照方抓药未尝不可。
中甲和中乙的俱乐部对此更是轻车熟路。不过,2024赛季中超和中甲准入审核须通过亚足联俱乐部准入管理系统,已不像过去那样“宽泛”,这套系统甚至是严苛的,对习惯了“变通”的俱乐部构成挑战。
职业球员薪资一降再降
等米下锅的俱乐部最危险。例如,大连人和深圳队欠债既有存量,也有增量,他们的代表虽然参加了苏州会议,但不代表球队一定出现在下赛季联赛中,因为尚未听闻有关方面计划对这两家俱乐部施以援手。一旦降级的大连人、深足两家俱乐部发生重大变故,牵扯到中甲、中乙两级联赛的数量、递补等一些列问题。另外,众所周知的足坛反腐行动还没有告一段落,涉案俱乐部如何处理暂时没有答案,令2024赛季中超、中甲、中乙联赛都存在不确定性。
投资方实在干不动了,交给当地体育行政部门暂时托管,例如武汉三镇、浙江队等,未来如果股改或“找钱”失败,最有可能走的也是被托管模式。中超俱乐部由于关注度高、影响力大,一般来说“活下去”的机会更大,中甲、中乙俱乐部则相反,几乎就是听天由命。
如今职业联赛风光不再,球员、教练员的薪酬也大幅缩水,压得俱乐部喘不过气来的“大合同”“变态合同”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中超俱乐部的包袱确实减轻不少。中甲俱乐部一年投入千万,中乙俱乐部一年投入几百万,一线主力队员月工资顶薪2万元已很不错,一万甚至几千元工资的也大有人在。“减负”后却仍无法按时足额发放薪酬,表明了职业俱乐部股改进展缓慢,现阶段还是靠“输血”活着的现实。
外界部分声音认为上届中国足协犯下的错误之一,是对俱乐部中性名称的“一刀切”做法,导致投资方加速抽身,或不愿意投资,导致中超联赛形势急转直下。其实,俱乐部中性名称是必须要推行的,利害关系业内人士都清楚,说“时机不对”,那么什么时候才合适?不吹不黑地说,如果不强推,恐怕这项写入“足改方案”的要求或长时间躺在文件上落不了地。空说无凭,有据为证,当年阎世铎主政中国足协,设计中超俱乐部架构时就要求俱乐部有五家股东,避免单一投资方而带来的风险,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放缓执行,但一放缓就是20年,现在干足球的人恐怕都不记得当初还有这么一条。
所以说,强推中性名称不是俱乐部普遍日子不好过的“原错”,关键是前后五六年时间自己都了什么建设性工作,如果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么时机永远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