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规则能改变一切吗

朱润宇

在网坛两位顶尖选手接连出现药检阳性后，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准备修改规则。

根据新规，首先，“受污染产品”的概念，将被“污染源”代替，意味着运动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摄入有违禁物质的食物饮料、通过间接接触或环境污染等方式摄入禁用物质的情况将被纳入考量。其次，是WADA可能会引入药检阳性的最低浓度标准，一旦运动员体内的禁用物质含量低于这一标准，则不属于阳性。最后，在非故意使用兴奋剂的情况、发现微量违禁药方面有更大灵活性。相关条例将于2027年起实行。

新规符合辛纳和斯瓦泰克两位球员药检阳性案中的争议点，即如何判罚含有微量违禁物的案例，以及如何界定球员故意服药与否。根据两位球员的证词和违禁药物含量低的客观事实，或许他们的确是无辜的。这些改变，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类似案件的出现，但同时是否也会为更不公平竞赛埋下隐患？

首当其冲的，仍是球员的主观故意，这是个无解的问题。一旦出现药检阳性，所有人都能以“不知道、不了解、不想说”应付，WADA存在的意义在哪里？极端情况下，所有案件都能以不存在主观故意洗脱，那么监管可以被看作是一个摆设。

这进一步引发的问题，也就是新规中引入药检阳性最低标准。换句话说，“适量”摄入违禁药成为合法行为，这意味着不完全反对用药。公平不完全，就是完全不公平。从公平、干净竞赛的角度看，本末倒置。

修改前，WADA的规则并非没有瑕疵。过于严苛的规定，基本能以“体内不许含有一点违禁药”一句话概括。这句话，理念正确，难以落实。在斯瓦泰克和辛纳的案件中，两人分别因褪黑素和医疗喷雾出现药检阳性。在这种情况下，WADA能与网坛的管理机构合作，在巡回赛期间为球员提供合规、合理的药物，至少可以规避一些风险。

在监管机构层面，WADA进行修改后，规则放松了不少。从严格到宽松，WADA其实也没底，怎样才能把握好尺度。在既能确保监管，又能避免“冤假错案”的规定出台之前，或许WADA和网坛都有很长的路要走，要在各种案件中磨合。

离2027年新规正式实行，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新规出台前后，同类案件会出现何种走向，各方是否又会陷入拉扯？或许，这是一个留给所有相关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