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八”到底多长

王柄南

最近读报，看到记笛箫演奏家金锴最近迷上了管乐器尺八。“相关链接”说：“……以管长一尺八寸得名。”查《辞海·艺术分册》也说是“一尺八寸长”。

我没有见过现在新制的尺八。以报上登的金锴吹奏尺八的照片看，好像是有一尺八寸，很长。但我见过并吹过日本的尺八，并没有这样长。它是竹头根部一端做的，长度只有一尺不到。上细下粗，根端在下。吹的一端是根上面一端。下端根部有直径三厘米左右粗。比箫的管体粗，但比箫的长度短得多。如果是一尺八寸长，那是箫的长度了。从照片看，金锴吹的尺八就是像箫一样粗细，一样长的。

1980年和1981年，我两次随残疾人音乐演奏团，到日本参加日本残疾人音乐节和国际残疾人年艺术节活动。日方音乐团体中有尺八这样乐器。日本朋友问我知道这件乐器吗？因为他们知道当时中国音乐团体中已无这件乐器，更不要说演奏了。他们还说，这是中国传到日本来的，你知道吗？他们认为我不会知道的。我对他们说：“我知道的。它叫尺八，是直吹管乐器。只是中国现在已不流行。我是从古书中看到的。”他们问我：“尺八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尺八？”我说：“是长度一尺或八寸长的意思。因为天然的竹子不可能根根一样标准。竹子的粗细和长度要成比例。所以长的不超过一尺，短的不少于八寸。不能理解为每支尺八都是一尺八寸长。不信你可去用尺量一量你们的尺八多少长？”结果正是30厘米不到一点点。一尺是33.3厘米，30厘米是九寸左右，在尺与八（寸）范围里，所以叫尺八。

当时我们团长听了我的回答，觉得在日本朋友面前很有“面子”，没有丧失中国人的尊严。我当时还吹玩了他们的尺八。

不知道现在新做的尺八是照什么样子、什么标准尺寸做的？但一尺八寸长的“尺八”，肯定不是当年唐代传到日本去的标准尺八了，一定要说，大概只能说是现在的新式尺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