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许德华
蟹是江浙沪菜里向花头最浓、腔势最足个“大亨”。
“蟹”个名字一开始就蛮弹硬,据说老早有螃蟹辣水田横冲直撞,种田个老百姓想了交关办法侪呒没能够克制伊个刁钻促掐,只好叫伊“夹人虫”。有一个叫巴解个人拿蟹赶到一筑堆,用开水浇烫,“夹人虫”被烫得壳子发红,一股香味传了开来,伊尝了一口,发现味道邪气好!“夹人虫”从此成了一道好菜。后来就辣“解”字下面加个“虫”字,拿“夹人虫”称为“蟹”。鲁迅先生讲第一个吃螃蟹个人是勇敢嗰。
至于“大闸蟹”搿种称呼个由来也有好几种讲法。一种讲法是苏州卖蟹人叫出名嗰。当时伊拉常常下半日挑担沿街叫卖,吆喝个闲话就是:闸蟹来大闸蟹。其中个“闸”,音同“煠”,即隔水蒸煮。另外一种讲法是捉蟹个人往往会辣港湾间设闸(闸以竹编成),夜来隔闸,置一灯火,蟹见火光,即爬上竹闸被一一活捉。块头大个蟹就被称为大闸蟹。搿种讲法倒是同上海个简称“沪”个来历差不多(沪,沪簖,一种竹编的捕鱼工具)。
小辰光看见市面浪卖个大闸蟹侪是用草绳扎成一串串,装辣竹编个蟹篓里向。卖蟹个人计算价钿既可以称分量按斤买,也可以数只头论只买。邻居阿姨贾丽卿欢喜吃蟹,假使看到伊下班回来手里拎仔一串大闸蟹,我就是晓得有口福了。贾阿姨待我邪气好,我第一次尝清蒸大闸蟹就是贾阿姨请客嗰。等到贾阿姨配好佐料:生姜末砂糖油酱,阿拉一边吃一边茄山河。蟹个外号“横行将军”“无肠公子”咾啥就是从伊搿搭听来嗰。
读大学期间,周六中浪,学生食堂有辰光会有煠过个大闸蟹卖,1.50元一只,价钿勿便宜,但我还是会买几只带回屋里,叫来贾阿姨一道“喳”个开心。
有一腔大闸蟹成了“天价蟹”,蟹吃得少了,但是报刊杂志浪写蟹个文章倒是多了起来,乃末懂了“大闸蟹”个来历,还有古代文人写个大闸蟹诗词。譬如“形模虽入妇人笑,风味可解壮士颜”就描写了大闸蟹个卖相,看看是有点好笑嗰。“一手正宜深把酒,二螯已是饱经霜”写出橘黄蟹肥辰光吃蟹人个开心。据说有吃蟹个老吃客还可以拿蟹壳拼成完整个蟹形,看了觉得邪气稀奇。
苏东坡一生波折但伊活得通透:不到庐山辜负目,不食螃蟹辜负腹。伊情愿“一诗换得两尖团(螃蟹,古称尖团)”大闸蟹味道好,顶脱啦!“秋风起,蟹脚痒”夏去秋来一年中最好吃个大闸蟹又来了,走,扳老酒吃大闸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