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你

□朱光

当代古典诗词大家叶嘉莹把自己毕生积蓄捐给了南开大学教育基金会，用于设立“迦陵基金”。“迦陵”是叶嘉莹的号，乃一种鸟名。她90岁生日时，温家宝向她发来“生日致辞”，赞其“多难、真实和审美的一生将教育后人”——这句话，刚好对应了另一位古典文学大家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的“天以百凶成就一词人”。若想成为一位词人，那是必须历经万千苦难啊！叶嘉莹17岁丧母，此前已经与父亲失联；52岁时，大女儿和女婿一同命丧车祸……

女性如若在社会上赢得了与男性同等的地位，那其付出多半高于男性——这其中的落差，并非仅基于生理差异。广为人知的影片《隐藏人物》描绘了上世纪60年代三位黑人女数学家和管理者，如何在美国宇航局里，带领一众女性成为第一批掌握电脑运算技巧的故事——当时，宇航局里连女士洗手间都没有。社会认同未必与时代同步。当25岁的柳鸣成为上交首席之后面对最多的问题“你是如何做到的？”也有一层对年轻女性能达到中年男性的成就的“不信任”。这份“不信任”估计到叶嘉莹的年纪，会自动转化为基于年龄的“崇敬”——但又有多少普通女性活到这般高寿呢？

天以百凶，成就一成功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