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也有方言

陈钰鹏

古今中外，人们不仅研究自己的语言，也关心同住一个星球的动物的语言。人们研究得较多的是昆虫的语言:由昆虫特殊发声器官产生的鸣声。《尔雅》有云：“苍蝇声雄壮，青蝇声青聒，其声皆在翼。”《草木疏》中曰：“蝗类青色，长角长股，股鸣者也。”把蟋蟀的鸣声也研究得相当透彻：“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从仲夏到深秋，闭着眼都能找到蟋蟀，中国古代的昆虫学家不容小觑，他们把昆虫的鸣声分为振动发声和摩擦发声。

古代诗人中也有不少同时也是昆虫学家，他们常以蝉为题，抒发情思，颂蝉歌成了诗人咏叹身世的文学样式：“此意于今觉更深，静倚南风听蝉噪。”但古人终究无法突破表面现象的描述，高唱“知了”和“炎始他”却不知蝉鸣都是成年雄蝉发出的求偶声，雌蝉不会发声。

昆虫和其他动物一样，鸣声是互相沟通的语言，当然，世上动物千万种，通讯方式不一定都是发声，它们也会将其他手段作为主要或辅助通讯方式。比如说狗和猫，除了叫声，还会掺配上耳朵和尾巴的动作。蜜蜂会互相演示舞蹈，用来向对方表示，哪里有丰富的食物源。大象和鲸类则通过发出的声波与同类沟通，电鳗依靠

身上发出的电信号向同伴表达意思。总之，不同种类的动物利用不同的方式“说话”，这一点，人类早就达成共识。还有，无论一种动物采用了哪种语言方式和表达手段，同类或同一属的碰到一起，基本上能用它们使用的共同语言互

相沟通和理解。

然而，人类渐渐觉得，有些种类的动物中确实存在“方言”；如斑胸草雀，不同地区的群体或种类，啼鸣的旋律和节奏都不同。海豚和抹香鲸也会用“家乡话”交流。加拿大东南部港口城市哈利法克斯的海洋生物学家曾对生活在厄瓜多尔加拉帕戈斯群岛的抹香鲸研究了18年，得出结论：加拉帕戈斯附近的抹香鲸通过在种族中学会的倒吸气技能发出高音，是为了和其他种类的鲸划清界线。

此后又有人提出：来自地中海的海豚能否与生活在加勒比海的海豚沟通？为了解答这个问题，科学家们同样作了长时间研究，不过这次仍让鲸唱主角，讲了个动物界有名的《逆戟鲸的故事》。这头逆戟鲸生活在加拿大温哥华的水族馆，自从它和一头来自加勒比海的雌性逆戟鲸建立了关系，它渐渐懂了雌性所用方言，也会运用这一方言。于是雄体常脱离群体，和雌体单独在一起。后来雌体死了，雄体回到了原先的语言群体。再后来饲养员又在水族馆里放养了两头来自远方的陌生逆戟鲸，这头雄鲸很快适应了新伙伴的方言，且不时流露出以前伴侣用过的“话语”……故事没有讲完，等待科学家的继续挖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