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官
那月那天,将谷种撒在土地的渴望里,我们叫春播。种子对土地说:我不来,叫贫瘠;我来了,叫丰饶。
这种子的根植,是在沃土里插上了绿,是炎日里的绿油油的绿。母亲的拔草躬耕,向土地问好。
入夏了,便经风过雨了。一阵夏的风,给田野染色了,荡漾绿波了。母亲捧着一碗很稀的粥,走过田埂,回来说,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入秋了,稻的茎秆与蓝天每天吻别。蓝天给以滋润,茎秆报以抽穗。母亲去稻田里挖上几条垄沟,让稻的根直立得有劲。深秋了,要收割机收稻了,母亲会起得很早,用沙砖磨亮了生了锈的那把镰刀。她去田里,那金黄的倒伏了,稻穗成谷了。
谷成米后,母亲起了个大早,沸腾再凝晶,那稻香和米香拥抱了。
可我,总将这新米储存成了陈米;那些米香和母亲都睡在老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