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星座”解密托尔斯泰“冻龄”之作

◆柏英

2021年9月9日是列夫·托尔斯泰诞辰193周年纪念日。在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群星谱中，他称得上是光芒闪耀的一颗。

厚积而薄发

一提到列夫·托尔斯泰，人们的脑海中大概最先想到的是他的三大长篇小说。然而，金字塔不是一天建成的，托尔斯泰在1863年着手第一部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之前，发表了大量中短篇作品。

在《战争与和平》中，“战争”与“和平”这两大主题有着更广泛的意义。“战争”不仅指军事行动本身，更是托翁本人强烈反对的社会模式——分裂和敌对。“和平”不仅意味着非战，其实蕴含着托翁理想的人类主旋律——统一和团结。而所有这些，都可以在自传体三部曲中贵族家庭的生活描写中，在塞瓦斯托波尔系列中对战争由扬转抑的反思中，找到一脉相承的关联。正如著名俄罗斯文学研究专家刘文飞所说：“我们现在不能断定这十年多的写作完全是为《战争与和平》做准备的，但是我们回过头来看，他之前的作品确实都为《战争与和平》做了很好的铺垫。”

可见，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事实上，托尔斯泰一生中创作了大量中短篇作品，包括小说、杂文、寓言、特写、随笔等。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阅读托尔斯泰的中短篇小说系列，可以更细致地梳理作家的创作思维，从而更好地理解他的大部头。基于此，人民文学出版社在托翁诞辰193年前夕推出了七卷本“草婴译列夫·托尔斯泰中短篇小说全集”。

为人生的翻译

著名翻译家草婴在托尔斯泰小说译介中的贡献众所周知。他在青年时期就拜读过托尔斯泰的作品，最吸引他的，不仅是书中饱满的人物形象和独特的叙事结构，更是深刻的人道主义思想。草婴翻译托尔斯泰作品的初衷，不仅是向中国读者转述十九世纪的俄国故事，更重要的是展现托尔斯泰的深邃思想，尤其是人道主义思想，寄望于读者践行托翁的理想：消弭对立和壁垒，培养真情与大爱，通过完善自我推动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

主题分类式阅读，品作品现代性

“草婴译列夫·托尔斯泰中短篇小说全集”第一次尝试主题分类的编排方式，以期引导读者更清晰地了解托尔斯泰那海量且深刻的创作。

以《苏拉特的咖啡馆》为例。这部以哲思为主题的选集，集中展现托翁对人类终极命题的思考：既然芸芸众生其实和沙皇一样，都是“今天来到这个世界、明天就会消失的生物”，那么，该以怎样的生活之道完成自己的生命之旅？选取《苏拉特的咖啡馆》这个作品名作为书名，有几个考虑。其一，暗合所选篇目的主题。咖啡馆本是一个谈天说地之所，在这个“托尔斯泰会客厅”里，读者听他说故事、编寓言、讲传说，在其中为自己的生活谜题寻找答案。其二，强调托尔斯泰作品的现代性。举凡伟大的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点——冻龄，它们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壁垒而历久弥新，与现代生活同悲共喜。读完这本书中的22篇作品你会发现，其实托尔斯泰的创作世界距离我们的现实世界并不遥远，或许，你的旅途中也曾有一个卢塞恩，你的经验也告诉你生活和预期常常反方向……其三，《苏拉特的咖啡馆》本身是一个中国主题的作品。托尔斯泰对中国文化早就情有独钟，从1877年就开始对老子学说发生兴趣。他曾在《中国的贤哲》一文中盛赞“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民族。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大的民族”。《苏拉特的咖啡馆》不仅会让你读到一个有趣的东方故事，而且会帮助你发现一个寄希望于“伟大而聪颖的中国人民”的托尔斯泰。还有一个用意是提醒读者们，在托尔斯泰的创作中，除了我们耳熟能详的超级著名作品，还有许多不太熟悉而又非常值得一读的作品。

全集的其他六本书分别以自传、高加索、军旅、死亡、欲望和俄国社会为主题，希望读者们通过阅读这套书，可以在托尔斯泰宏伟的文学“星空”中大致分出七个“星座”，在托尔斯泰壮阔的文学“海洋”中大致界定七个“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