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5月06日 星期二
新书速递 听人民艺术家王蒙讲道理 场内场外 他在凉山,为家乡立传 《野地灵光》:疗愈自我,烛照他人
第10版:星期天夜光杯/读书 2021-10-24
是患者也是作家,李兰妮推出长篇纪实文学——

《野地灵光》:疗愈自我,烛照他人

◆安安

身患重度抑郁症十余年的作家李兰妮,终于下决心住进精神病院,“躺在病床上,恐怖联想如扑天海浪席卷而来”“我进入幽暗深谷,用属灵的心寻找光明”……既是患者又是作家,走出精神病院的李兰妮说:爱是旷野的一缕光。身在旷野的人啊,你一定要相信,会有一束灵光为你而来,陪你走出无人旷野。

李兰妮长篇纪实文学《野地灵光——我住精神病院的日子》日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这本书记录了作者住院治疗的过程以及对于精神病院内部的微观察,描绘了其他精神疾病患者的日常生活状态,生动勾勒精神病院里的鲜活群像。作者身处其中,痛并感受着这个沉默而边缘的群体的忧欢苦乐,还原具体鲜活的人的样貌,揭开的是笼罩其上的误读与偏见。作者书写“院”内“伤心人”的悲喜歌哭,借以烛照的则是“院”外的世道人心。

源于自救与救人的强烈意愿,李兰妮抱病阅读、参考了中西方大量相关书籍,梳理出精神疾病发生的生理、病理、心理及社会原因,书中回顾了中国建立精神病院的百年历史,提示种种有关精神疾病治疗的曲折路径及发展理念。在这片文学很难触及的领域,本书以独特的表现力与强烈的人文关怀具备了超越文学的社会价值。

日前,由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等举办的《野地灵光》研讨会在京举行。与会者从不同角度肯定了作品的文学价值、社会价值,普遍认为该书是用生命写出的作品,为当代纪实文学创作提供了一种可能。

文学评论家李敬泽表示:“在我记忆所及,我还没有看到过这样以非虚构的方式来处理精神病院或者精神病人这个群体的作品……关于精神疾病的这样的书写、这样的认识是特别重要、特别珍贵的。这么一位弱女子自己走到野地里去,点起一盏灯,点起一堆篝火。她为此付出的一切都让我们满怀敬意。”他认为,在这个领域里,作者做了重要开拓,《野地灵光》应该成为成年人的一个读本、一个教本。

深圳市文联主席梁宇认为,“李兰妮主动深入精神病院,以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勇气入住北京和广州两个精神病院,接触大量精神疾病患者和专科医院的医护人员,掌握第一手资料,并阅读大量中外精神病学史料,饱含真情实感写下这部长篇纪实作品。”

文学评论家梁鸿鹰说,李兰妮有一种“飞蛾扑火”般的精神:“这部作品的意义,既是一本疗愈个人、安放自我的书,同时也是一本疗愈他人、抚慰社会、警醒社会的书。所以,它有很强的公益性。她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治疗,踩出一条路来。”

文学评论家施战军说:“‘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读这本书就是这样的感觉。这本书感染力非常之强,它是自己的一个多棱镜像,也是社会众生的一种对话。这部书是交流、交心,同时更是一种厚纳、厚待,她指出这种问题,但是对每个生命的体恤之感让我们心里一直跟着它怦怦跳。所以《野地灵光》闪烁的是灵魂中的暖光。”

评论家徐可认为,“这本书不光是一个自我的释放,而是对他人的关照,这需要有非常巨大的勇气。”“它不光是文学性的著作,而且是学术性和科普性的著作;在普通的文学很难触及的领域,向读者讲述精神病人的世界,为我们开启另外一扇精神的窗口”。

评论家刘琼将《野地灵光》与契诃夫的《六号病房》对比,认为二者“在最后效果上是一样的,在对象上是有一致性的,她要描写这种病痛的遭遇,也表现当下中国人生存的状态,包括精神危机。她阐述人类生存困境下,包括自身的这些细节特别打动我”。

评论家李朝全认为李兰妮和史铁生“可能是中国作家里两个著名的中国病人”,“史铁生是一个身体残疾的人,按照书里写到的,兰妮自己是一个‘精神残障人士’。他们用不同方式处理或者接近一个根本问题,就是人和世界的问题,我和外在这个世界的关系,实际上思考的是人的生存哲学的命题”。

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何向阳认为,“精神疾患及对它的观察研究,反思种种,是非常沉重的话题,但也是一个光明的话题,李兰妮用她的长篇纪实文学《野地灵光》为我们带来光,让我们从文学中见识了她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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